容无崖见状顿时无比惊愕,不知所措的问,“你在做什么?”
“脱衣服。”楚殷殷回答的无比自然。
“什么?”容无崖嘴角一抽,脸色都变了。
楚殷殷意识到他可能想歪了,忍不住捉弄他,“脱衣服。”
她穿的喜服,是收到圣旨后匆忙赶制的,不太合身也没来得及修改,脱起来十分费力。
光是盘扣就有一整排,然而她动作很快,不多时便露出白皙漂亮的锁骨,叫人莫名眼热。
容无崖见状,恼羞成怒的转过头,“住手!”
楚殷殷一顿,抬头见他的模样,“王爷,你在害羞吗?”
“没有!”容无崖低声呵斥,“快把衣服穿上。”
“王爷,你耳朵红了。”楚殷殷说的一本正经,声音却染上几分笑意。
他肌肤是冷白色的,耳朵又红的厉害,一经对比更加明显,想不发现都难。
“闭嘴!”
容无崖咬牙,他还从未遇到过这种女子,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闭上眼不看她,只能佯装凶狠,急急的道,“休要调侃本王,小心本王要你的命!”
楚殷殷无意再逗弄他,半真半假的解释,“等下处理伤口,穿这身衣服不方便。”
容无崖无从反驳,闷闷的不出声了,可他眼前,却莫名浮现出刚才看到的那块嫩肤。
又白又亮……
楚殷殷将中衣撕成布条,温声道,“清理伤口时会有些许刺痛,都是正常情况。”
她只着素色里衣,模样绝尘,神色认真,操作熟练,确实像个老练的大夫。
伤口都清洗完之后,又用了一刻钟,进行包扎。
她见他还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笑着将掉落下来的碎发挽到耳后,“对了,今晚你我大喜,应该喝上一杯交杯酒的。王爷且稍等片刻。”
她洗了把手,将酒倒满两个小酒盅,朝着他盈盈行礼,“他们都说我是给王爷冲喜的,那么我便祝王爷能够早日康复,好与我百年好合。饮酒伤身,王爷还在病中,您这杯,我替您喝了。”
大概是昨天淋了雨的缘故,自今天睡醒后,脑袋便像灌了铅一样发沉发重。
她是大夫,知道自己感染了风寒,可丞相府一天都鸡飞狗跳,根本无暇顾及自己。
等好不容易把哭哭啼啼的母亲安抚好,王府的迎亲小轿便到了。
她像个陀螺一样,马不停蹄的转。
此刻终于可以歇歇了。
楚殷殷实在撑不住,喝酒之后,胡乱搭着喜袍,躺到了床尾低矮的软榻上,昏睡过去。
等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已然大亮。
她看到那张陌生的大床时,还有些愣,片刻后坐起身,披着喜袍下地。
容无崖还在睡,她低声唤了句王爷,没得到回应,便靠近试探脉象。
他的情况并不好,脉象比昨晚还要虚弱,并且因为反复感染,再度引发高烧。
楚殷殷招呼下人过来伺候,可叫了好几句,外面都静悄悄的。
她拧着眉往门口走,一拉房门,又响起哐当哐当的铁链声,才记起自己还被锁着。
“来人!”她隔着门缝向外喊,“有没有人!来人啊!”
所有的问话,都石沉大海后,楚殷殷意识到,不能再坐以待毙。
容无崖的情况真的不太好,严重感染会引起各种并发症,除此之外,高烧甚至会致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