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无崖的嘴,尖酸刻薄的厉害,但凡让他不爽的事,贬低挖苦起来,绝对不会留情。
白生墨的字,虽然比不上什么名家大师,平心而论,也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和差劲。
楚殷殷这么想,当然不敢这么说,而且,容无崖说的确实也没错。
她的字的确师承白生墨。
前世她喜欢白生墨喜欢的紧,觉得他哪哪都是好的。
与他一来二去通信之后,便开始临摹他的笔迹,这一临摹,就再也没变过。
就连临死前与他写的诀别书,用的还是和他相似的字迹。
她在那场感情里,丢失了太多的自己,最后还是没能求得一个圆满。
楚殷殷思绪纷飞,不由走神了,直到腰被人捏疼,才回过神来。
容无崖的脸近在咫尺,他微微俯身,幽黑的眸子锁在她身上,唇边挂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
她感觉到逼近的寒意,再联想到刚才的失神,越发不安。
刚想说话,就被堵住了唇。
容无崖的手指微凉,在她唇上点了点,又冲着她吹气,“我们殷殷想老情人了呢?”
“没有。”她矢口否认,“只是觉得这字确实难看,我以前的审美不行,不如王爷教我写字吧!”
她的口吻里带着刻意的讨好,不安分的小动作也很多,指尖在他手背上作乱的点火。
容无崖反扣住她的手,“真要跟本王学?”
“这还有假?”她盈盈水眸朝他扫来,“王爷不愿意教吗?”
“是不太情愿的,怕你学不好,又学了个四不像,丢本王的人。”他心情不好时,连她都不放过。
楚殷殷努努嘴,“王爷手把手的教,我肯定好好学,到时候诗酒会上好好露一手。”
容无崖突然想到了什么,勉强松了口,“行。”
楚殷殷只是打个比方,说什么手把手的教,没想到他真就这么教,不仅如此,还让她坐在身上。
这样的习字,简直太过煎熬。
容无崖却乐在其中,织金连着来催了好几次吃晚饭,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明日接着学。”
这一学,就学了小半个月。
眨眼到了诗酒会这天。
容无崖醒来的消息,老早传遍了临安城,众人对此议论纷纷,腔调都是不看好的,认为他这次和前两次一样,过不了几天就会又昏昏睡去,哪想数着日子盼了又盼,人家不仅没再睡去,还要参加诗酒会,这可把大家伙惊呆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是真是假。
“王爷今天去了,肯定轰动全场。”楚殷殷给他系腰带的时候,随意聊着天。
容无崖得意的扬了扬眉,“纠正一下,本王哪次出场都轰动全场。”
楚殷殷一噎,“可不是,王爷说的没错,您有骄傲的资本。”
“倒也不用妄自菲薄。跟了本王之后,你以后也会轰动全场,被人注意。”
楚殷殷这下笑出声,学着他的口吻不甘示弱的道,“纠正一下,我每次出场也很轰动。在嫁给王爷之前,我怎么说都是临安城里出了名的千金,况且就我这美貌,放眼京城难逢敌手,想不被人注意都很难。尤其是那些名门贵女,对我那是又爱又恨,一双眼睛恨不得粘死在我身上,王爷,您是不知道,她们一边嫌弃我草包,一边又模仿我的妆容穿搭,实在是虚伪的很!”
她说话时,眉梢上扬,那副嚣张自信的模样,让她闪闪发光,怎么看怎么招人疼。
容无崖捏住她的小脸,印了一吻,“是吗?那本王帮你检查下妆容,好让你能够艳压全场。”:筆瞇樓
“唔。”她抿着唇小声的说,“王爷别再亲我,妆容就不会花。”
容无崖不情不愿答应下来,可进了马车后,连哄带骗还是尝到了不少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