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别说葡萄了,就是要容无崖的命,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给她。
他脸上的表情依然很淡,淡的甚至有些严肃冷冽,唯独那双眼睛,却又黑又沉又热烈。
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海里,燃烧着熊熊的漫天大火。
她并没看他,奇怪的是,他能想象出她垂下的表情,是怎样的娇羞与勾人。
旖旎的想象令他有点口渴,而且他清楚的知道这口干舌燥之感,是因为谁。
真是个妖精。
先前对傅予说的那番话,丁点都没错。
这么一个哪哪都照着他喜好长的姑娘,他要是不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那他还是男人吗?
容无崖认命般的哼笑出声,带着几分坦然与情愿,还有腔义无反顾,万劫不复的勇敢。
他举止优雅,从宽大的衣袖里,变戏法般的取出来两颗葡萄,拉过她的手,放在她掌心上。
楚殷殷皱起来的眉头,瞬间抚平,她娇滴滴的开口,“王爷怎么还藏呀!”
嗲声嗲气的,是在故意撩拨他无疑。
他知道她声音好听,从新婚之夜就领略过这挠人的小嗓音,今儿听她撒娇,简直痛苦又快乐。
男人总是这样,尤其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思绪总是时不时的就往别处跑。
他想到在那种场景下,她可能发出的声音,浑身的热汗都起来了。筆蒾樓
而楚殷殷毫不知觉,她吃葡萄时吞咽口水的声音,就像是一种催情良药,让容无崖越发焦躁难耐。
他忍无可忍,在她脑门上敲了下,“你小点声。”
“我没出声呀。”她不解又无辜。
“我是说咽口水的声音……”
楚殷殷委屈又瑟瑟发抖,“哦。”
她稍微转过身,低头用袖子挡着脸塞进葡萄,两腮小幅度鼓着,乖巧可爱的模样,活像只小仓鼠。
香球酒令不知何时结束的,眨眼的功夫,院子中央请上来两尊金铜投壶,是诗酒会的第二个游戏。
但凡士大夫聚会宴饮,少不了这项游戏,它甚至在大兴,逐渐演变成一种礼仪。
玩法很简单,参加者把箭向壶里投,投中多的为胜,负者则要按照规定的杯数喝酒。
因为诗酒会现今,还肩负着相亲的重担,因此游戏玩法做了点改良——参加者需男女组队比赛。
目的可以说是毫不掩饰了。
大兴的女子自小就被教导要内敛要矜持,不可能主动组队,大会则选用随机盲组的方式。
今日来参加诗酒会的单身男女,名字写在纸板上,分别装进两个大篓中,每次由主持者各抽取一名。
被抽取到的男女,默认成为队友,每八个小队为一组,进行比拼。
这可比香球酒令要有趣劲爆的多,众人纷纷打起了精神。
楚殷殷也来了劲儿,目不转睛的盯着主持者抽取名字,兴奋的恨不得生出条尾巴拼命的摇。
容无崖暗觉好笑,朝她泼冷水,“抽不到你。”
“我知道呀!”她温温柔柔的说,口吻娇的跟朵小白花似的,“你不期待吗?我倒是期待抽到珠珠,不知道谁会和她一组,如果一对男女真的被抽到,也算是冥冥之中有缘分吧?你说她会和谁一组呀!”
“估计是你三哥。”容无崖指了指别处,“我看她和你三哥斗嘴斗的挺开心。”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