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不见不散,可把楚殷殷恶心坏了,其恶心程度,直到她来到容无崖跟前,还未消散。
容无崖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腿上坐着。
这人向来我行我素,大庭广众之下,也丝毫不知收敛。
楚殷殷明白劝也没用,索性乖乖坐着。
容无崖果然对此很满意,冷峻的脸上明明染着几分暖意,却难消周身的冷冽之气。
他似乎真的疑惑,问道,“本王带你赢了,怎么也不给个笑脸?”
她牵强的扯出个笑脸,比哭还难看,乐的他不客气嘲讽,“不知道的以为你奔丧呢。”
“王爷明知道原因,还故意问我。”楚殷殷两手交叠,大拇指不安分的乱动,“不是都看到了吗?”
“看到了什么?”他还在装。
刚才白生墨与她相遇的地方,距离他不过几十步远,她都看到他当时讥讽的笑容了。
容无崖的大手搭在她腰间,轻轻捏了捏,口吻闲凉却危险,“好好想想该跟我说什么,恩?”
楚殷殷听得头皮发麻。
要不怎么说容无崖深谙说话的艺术呢,最后这一个简简单单的“恩”字,可以说是整句话的精髓了。
集宠溺与威胁于一字之上,回答的好,那她就是他的宝,回答的不好,可能就是他的鬼。
虽然知道他不会轻易弄死她,但那男人总有层出不穷的主意,可以把她折磨的服服帖帖。
楚殷殷小手圈住他的腰,容无崖意外的看过来,眸底并没几分笑意。
“他约我到太子后花园的池子旁见面。”
“还有呢?”
“说是不见不散。”她抬起眸子看他,赶紧表明立场,“真的没了,而且我也没打算去。”
他这才终于露出点笑容,手指拂过她的脸,“乖殷殷。”
楚殷殷歪着头,小脸在他手上蹭了蹭,“王爷,以后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便是,不要这样沉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还怪吓人的。”
“殷殷是不是害怕了这样的我?”他手顿了顿,轻笑着问,语气里的试探几不可查。
“不怕。”楚殷殷握住他的手,“王爷只是在乎我,其实害怕的人是王爷。”
“哦?”容无崖来了兴致,“还是头一次听人说本王有怕的东西,本王害怕什么?”
楚殷殷的手指,在他掌心画圈,思路和口齿一样清晰,“王爷不直接问,是害怕得到明确的拒绝,拐弯抹角的问,即便我装糊涂,你也有理由安慰自己,我只是没听懂你的话外之意罢了。”
容无崖看似无法无天,什么都不怕,其实在感情上,是个十足的胆小鬼。
正如他表白心迹那天,不明着说,只是恶声恶气的告诉她,“楚殷殷,你最好喜欢上本王。”
他害怕得到任何期待之外的答案,便以这种故作凶恶的方式,包裹住那颗火热胆怯的真心。
“楚殷殷。”容无崖舌尖抵在牙齿上,半晌无奈的笑出声,“你真能胡说八道。”
他又不承认了。
楚殷殷好声好气的道,“是是是,我在胡说,但你可以一遍遍向我确认你的重要性。”
容无崖哼了声,没做表态,只是这会儿眉眼间藏满了得意的笑,泄露了他的情绪。
楚殷殷也不拆穿他,“那后花园那件事,王爷替我摆平?”
她想勾人的时候,是有极好的资本的,漂亮水润的杏眼,溢满了媚意,手还不安分的在他腰上作乱。
容无崖半眯着眼享受,“恩。”
“夫君真好。”
勾人的妖精总有法子哄他开心,她接下来大夸特夸投壶时候的他,词儿都不带重样的。
容无崖本来没觉得那种小菜一碟的事情,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可被夸的还是起了虚荣心。
两个人抱了会儿,没多久,太子白以诚的贴身小太监,来请容无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