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如果是巴美一做的,那她真的够心狠。
楚殷殷能理解她为爱痴狂对她下手,但无法理解她居然对容无崖也不手软。
扒了皮的羊,特制的药,上百只野狼……
绝对不是闹着玩的程度。
楚殷殷看向容无崖,对方正趴在她的两腿间,认真的给她上药。
初秋穿的衣服还比较单薄,刚才爬树时候不觉得,等事情过后才惊觉两腿被磨得热辣辣的。
临寻谷的路不好走,半夜赶路难度加倍。
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肌肤上,令她颤栗,偶尔马车颠簸,他就会蹭上来。
楚殷殷脚趾绷的紧紧的,等差不多涂抹完了,忙提上衣裙,背对着他躺下。
容无崖看她落荒局促的样子,心不在焉的放好药膏,跟着重新坐好。
但他坐没坐样,大大咧咧的敞着腿,背靠在车壁上,一只手搭在她身上到处游走,另只手遮着眼。
楚殷殷再三思索还是说,“这事就算问,她也不会承认。”
“你别管了。”容无崖在她细腰上掐了把,“我心中有数。”
他说话口吻冷淡,楚殷殷听出几分不耐烦。
她抿着唇又补了句,“毕竟是你妹妹,你要真不舍得,我也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你从哪听出来我不舍得了?”容无崖啧了声,似笑非笑的朝她看过来,“别整天想些没用的。”
楚殷殷确实摸不准容无崖打算怎么做,但看他的意思,也不打算让她知道,索性就没再问。
回到王府后,两个人都很疲惫,相继睡去。
等楚殷殷醒来时,容无崖已经不在府上。
她问织金,“王爷上哪儿去了?”
织金脸色难看,其实自打她一醒来,就发现她表情很不对劲。
楚殷殷敏锐的感到不安,皱了皱眉,催促着她问,“问你话呢!”
织金艰难的开口,“王爷进宫去了。”
楚殷殷品出她话没说完,不耐的拧起眉头,“一块说了,别说半句留半句,是让我猜吗?”
织金看着她,“王妃,你别太伤心,王爷进宫去商量成亲一事了,说是要迎娶南安的郡主。”
楚殷殷大惊,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这难道就是容无崖所说的心中有数?
这有的是什么数?
楚殷殷冷着脸细问,得知巴美一是昨天回来的,进宫后不知说了什么,当天隆康帝就赐婚,同意了这门和亲。
消息发酵传播的很快,现在全临安城的人都知道瑞王要娶侧妃了,侧妃还是南安来的青梅郡主。
容无崖一大早回来,没睡多久就被叫醒去了皇宫,回来的时候是在半下午,身边跟着巴美一。
王府上下都在张灯结彩挂红,为府上即将添新人做准备。
巴美一见状很满意,搂着胳膊对容无崖撒娇,“哥哥对我真用心,这迎娶的架势,连王妃都没有过呢!我听说哥哥迎娶王妃的时候,只用了一顶小轿就把她抬了过来,是吗?好歹人家也是王妃,哥哥这么对人家,是不是太过寒酸了呀?”
楚殷殷就在身边,闻言面无表情。
她在今天刚得到消息的时候,确实脑袋发懵,然而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便觉得不太可能。
遇狼一事,连她都能看出巴美一的痛下杀手,容无崖那么睚眦必报的人,绝不会什么都不追究。
此番成亲恐怕不会顺利。
她没说话,容无崖反而动了。
他屏退下人,从她怀中把手抽出来。
巴美一见状,嘟起嘴吧,“哥哥!”
她作势又要来抱,被容无崖按住了肩膀,“差不多够了,或许狼群的事,你应该给我个解释。”
巴美一眨眼睛,“什么狼群呀?哥哥说什么,妹妹都听不懂啦!”
楚殷殷猜到她不会承认,轻笑了声,好整以暇的看容无崖打算怎么处理。
他让她别管,她就不会插手,先前还猜过他可能会暗地里做小动作,现在看他这么明着问,又顿时反应过来——这人有仇必报,而且还都是明着报的,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恶劣,做坏事做的坦坦荡荡。
的确,眼下的处理方式,确实很容无崖,甚至可以说是标准的容无崖风格。
“听不懂就算了。”容无崖啧了声,“今晚府上做了菜,一起吃个饭吧。”
巴美一却不依不饶,无辜的问,“什么狼群?哥哥你们遇到狼群了?”
容无崖没回话,信步朝着花厅走去,楚殷殷旋即也追了上去,最后才是巴美一。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色香味俱全,看着就叫人流口水。
巴美一坐下来时,高兴的道,“哥哥这是为庆祝我即将入门而做的吗?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随你。”容无崖这么说着,顿了顿又笑了,“你还真是想得多。”
巴美一不害臊的朝他嗔了眼,“哥哥只是不说,幸亏我都懂你,你不明说我也知道你的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