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秋雨下的渐大,伴随着狂风大作,搅的人心烦。
楚殷殷昨晚翻看七宝阁送来的禁书,看到很晚才睡。
谁知道刚躺下没多久,淅沥沥的雨又下起来了。
自打裴笑沉他们来到之后,天气是一日比一日凉,雨也没停过。
起初伴随着小雨,她还能睡着,只是睡得不踏实罢了。
哪想后来雨越来越大,好不容易睡着,又被乱醒。
她口渴索性起来喝茶,点燃蜡烛一看,见容无崖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当即什么都不顾得。
伸手一摸,果然很烫。
容无崖又发烧了。
她嫁过来的那晚,他就是发烧的,后来处理了伤口,没再发炎之后,就没发过烧。
冷不丁的突然这样,楚殷殷不可避免的和那天解开鬼谷封脉术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可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解开鬼谷封脉术,没有副作用吧?
楚殷殷拿不准,连夜叫来了裴笑沉和吕日过来询问。
裴笑沉擅长蛊,而吕日擅毒,他们都不是正儿八经的大夫,对鬼谷封脉术的副作用了解的不清楚。
“你既然懂医术,还是先给王爷诊脉看看吧。”
楚殷殷关心则乱,自己先乱了阵脚,经提醒才重新打起精神。
诊脉过后,的确是发烧,而刨除掉鬼谷封脉术的因素,最有可能的是着凉受寒所致。
裴笑沉安抚她,“应该就是寻常的风寒,你别太紧张了,最近这天气候多变,正常人都扛不住。”
吕日见楚殷殷脸色难看的厉害,非常罕见的说了好话,“是的,王爷本身就有怪病,一直靠吃药养着,昨个不是还开着窗户在书房睡了半下午,兴许是那个时候没注意染上的风寒。”
楚殷殷点了点头,又特意叫人去请了大夫,经过大夫诊治,也认为是风寒入体。
大夫开了药,楚殷殷看了几眼,和她想的差不多,就叫人按照药方去抓药。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她来到床边,试探着他额头的温度,用了湿毛巾后,没那么烫手。
她重新换了干净的毛巾,叠好放在他的额头,轻声的唤他名字。
今天早上那么一通动静,他都没有睁开眼过。
楚殷殷嘴上不说,心里担心不减反增。
连续叫了几声,都没人应,她泄了气的抓起他的手,明明思绪很乱,但细想脑袋里却空荡荡的。
织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发呆的模样。
“王妃。”织金心疼她,叹着气道,“药煎好了,要现在就喂给王爷喝吗?”
楚殷殷这才回神,她接过药碗,说自己来,同时吩咐她去打盆干净的冷水来。
她先自己尝了口药,足够谨慎小心,味道没错之后,一勺一勺的喂给容无崖。
可惜他在病中,并不怎么配合。
一整碗药,吃下半碗,浪费掉半碗。
楚殷殷看他情况,也不忍苛责,喂完了风寒的药后,小托盘上还有一碗药。
不用织金说也知道,是李鹤归开的,治疗王爷怪病的药。
她将药碗端到跟前闻了闻,不知是不是两种药味交织在一起所致,她又开始觉得药味怪怪的了。
在去七宝阁之前,楚殷殷就怀疑过药味不对劲,那时候什么都没查出来,证实是她心里作怪。
她暗暗嘲笑自己现如今变得疑神疑鬼了。
尽管这么自嘲着,她还是倍加小心谨慎的先试了口药,味道对是对得上,就是苍术的药味有点重。
虽然说这剂药中,苍术的味道本就重些,可这次重的让她连连拧眉。
或许是先前试了风寒药的原因,她舌苔都是不舒服的。
楚殷殷是有半点怀疑就要求证的人,眼下觉得不对劲,这碗药说什么都不肯给容无崖喝了。
织金看她将药碗又放回托盘,疑惑的问,“王妃怎么了?不喂王爷吃药吗?”
“先不了。”楚殷殷说,“之前每次煎药的药渣,是不是都保存了起来。”
“按照您的吩咐,从奴婢第一次给王爷煎药就保存了起来,您当时说可能有助于了解王爷的怪病,所以奴婢每一次都格外悉心。”
楚殷殷赞许的点头,“你做的很好,那么现在,你去把所有的药渣都带过来。”
织金知道她大概又要像上次一样检查药渣,不免心中满是狐疑。
明明前段时间刚检查过的。
事关容无崖的病,好奇归好奇,她还是很麻利的把所有的药渣都抱了过来。
楚殷殷命她在桌上一一摆好,旁边放着的字条上,还标注着日期。
织金介绍说,“这些都是上次换了药方之后的药渣,那边椅子上摆放着的是之前药方的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