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无崖在京城有人脉眼线,但毕竟是最近几个月才开始铺的线,所以他叫人去找了陈浔剑。
陈浔剑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生在临安长在临安,对于临安的每一个犄角旮旯,都无比清楚。
上次楚殷殷失踪,同样是多亏了他。
陈浔剑的动作果然很快,傅予找了三天都没找到的人,次日凌晨,他就送了过来。
傅予见到被五花八绑的小姑娘,心疼怜惜的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一个小姑娘家?”
陈浔剑拧了拧眉,没理会他,只是看向容无崖,“王爷还有别的吩咐没有?”
他打哈欠仰长脖子时,露出一个叫人遐想的牙齿印。
容无崖摇了摇头,“辛苦了,今晚打扰到你了。”
陈浔剑失笑,揉了揉脖子,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笑,“的确,之前在忙。”
容无崖扬了扬眉,“那你先回去吧,别耽误了好事。”
陈浔剑说走就走,看起来很急切的样子。
楚殷殷赶过来的时候,恰好与他正面对上。
他朝她微微颔首,便如风一般离开,像是着急去见什么人一样。
楚殷殷多看了眼,注意到他脖子上的惨状,又是牙齿印又是抓痕的,若有所思。
她来到花厅时,傅予已经把傅雪解绑了,正抱着她心疼的问这三天是怎么过的,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楚殷殷被容无崖拉住,坐在椅子上,没多大会儿,吕日和裴笑沉依次出现。
吕日多看了几眼傅雪,眉头怪异的拧了起来。
裴笑沉则瞬间阴沉了脸,他走过去,不由分说的拉开傅予,傅予转头看到个男人,拧起眉头。
他恶声恶气,护犊子般的护着傅雪,“你做什么?”
裴笑沉甩开他的手,只盯着自己的目标,他将傅雪上下打量了好几眼,忽然很轻的啧了声。
花厅里面很安静,任何声音,都像是被放大了数倍一样,传入在场人的耳膜里。
容无崖询问他,“如何?”
裴笑沉这回索性绕着傅雪走了几圈,然后突然一把抓过她的胳膊,不由分说的掀开衣服。
傅予大惊之下再大怒,姑娘家的衣服哪能给一个男子动,他要阻拦,容由立刻带人把他拖到一旁。
傅予不解,红着眼扭头质问容无崖,“王爷这是何意?”
容无崖神色淡淡,“看着便是。”
楚殷殷在这时发话,问裴笑沉,“是她吗?”
裴笑沉怪笑了声,将小姑娘的衣服放下,他则半蹲下和她视线持平,“你这蛊养了得有五六年吧?”
傅予一听就炸了,“你在说什么?什么蛊?阿雪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楚殷殷是真嫌他烦,拧着眉看去,“你能不能先安静?让人把话说完?”
傅予下意识要张口讽刺,却在看到她身边的容无崖时,到嘴边的话改成了,“王妃说的是。”
楚殷殷:“……”
她看了眼容无崖,后者冷淡的捏捏她的手,就在这时,裴笑沉的话再度响起。
他口吻带着兴奋,还有些讽刺,话也听不出来好坏,“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容器,怪不得能撑这么久,果然那老东西说的没错,越年轻鲜嫩的身体,培养出来的蛊会越上乘。就是可惜了,本该貌美如花年纪,你这几年却什么都没发育,该大的地方不大,该挺的地方不挺,付出这么多,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吗?”
傅雪死咬着唇不说话,但看裴笑沉的目光中,已经带上了深深的恐惧。
她张着嘴,逃避似的回答,“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裴笑沉:“听不懂没事,你身体里面长了只大虫子,一会本小爷给你抓出来!”
楚殷殷知道他在蛊术方面的造诣,既然能如此肯定的说出来,基本上事实就是没跑了。
裴笑沉叫人准备了几样东西,又跑回自己小院,匆匆取了些所需的物品过来,焚香净手后准备开始。
他提前声明过,场面或许会有些恶心血腥,提醒楚殷殷不要看。
楚殷殷了然点头,背过身去,只是整个过程太多漫长,以至于她等待的期间,不由得偷偷看了眼。
这一看直接给她看的头皮发麻,忍不住干呕起来。
听见动静的容无崖走过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递给她一杯水。
楚殷殷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抱着水杯,只能尽力不去想刚才看到的东西。
从凌晨等到天光微白,裴笑沉说结束了的时候,楚殷殷立刻起身。
由于等的太久了,坐着的姿势难免发僵,走了好几步之后,她才找到知觉。
裴笑沉端着个瓦罐对她说,“就在这里面,你要不要看看?”
楚殷殷摇头拒绝,她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问,“既然主蛊解了,那王爷的什么时候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