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无崖听完,忍不住鼓掌。
他气定神闲的走到朝堂中央,对白生墨献上诚挚的敬佩,“很有创意,既然宣王这么会编,那不如就把本王为什么要陷害你的原因,以及本王是如何陷害你的,一起编出来让我听听,编的好的话,本王众筹给你出本书,名字就叫——总有刁民想害我。”
白生墨早就知道容无崖牙尖嘴利,见人就嘲讽,先前领略过几次,都不及现在的气愤。
他的脸昨天被打之后,越来越疼,今天就是呼吸间都能感觉到疼的钻心。
而这一切,都是容无崖害的!
他咬牙死死的瞪着容无崖,恨不得把他给千刀万剐了!
闹出来这么一通,自己的儿子手里居然有丢失的官银,隆康帝面色不虞。
他朝着容无崖瞥了眼,“瑞王,注意言辞。”
“皇上提点的是。”容无崖微微鞠躬行礼,起身的时候,忍不住咳嗽了声。
隆康帝见状,眸子半眯了起来,但他很快又看向白生墨,“瑞王说的也不错,既然你说瑞王陷害了你,那他是怎么陷害你的?”
“儿臣不知。”白生墨憋了半天,憋出来这句话,“但瑞王的手段,绝非是儿臣能够比的。”
隆康帝在心里暗骂蠢货,他其实对皇子之间,包括大臣们之间的争权夺利,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能把谁拉下马,那是各凭本事。
像是太子白以诚,人家私下里就很有手段,有时候就连他这个当父皇的,都自愧不如。
而眼下白生墨技不如人,又没办法替自己开脱,就知道告状撒泼,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他转而想到了他那个没什么出息的娘亲,果然骨子里低贱愚蠢的基因,是改变不了的。
隆康帝面上的燥意明显了,“空口无凭,随意指证!亏你还贵为皇子,竟能干的出这种事来。你这件事,朕会叫人去调查,总归会水落石出,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你就先进到大牢里住着吧!”
“父皇?”白生墨是真蠢,这个时候了还在悲声求情,“父皇,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做!”
然而人证物证都摆在跟前,岂是他干嚎几句,就能改变得了的结果吗?
隆康帝贵为一国之君,在文武百官面前,不能徇私枉法,更何况,他也不配他徇私枉法。
他自是一眼就看穿了这是个圈套陷害,可是这种陷害都避不开,可见没什么本事。
蠢货就该为自己的蠢付出代价。
提着大刀的宫廷侍卫走进大殿,把疯子一般的白生墨连拖带拽的拉了下去。
嘈杂的大殿安静下来几分,隆康帝捏了捏眉心,思索再三,把追查官银剿匪一事,交给太子去做。
他是这么对容无崖解释的,“朕自然信你,只是你涉嫌被指证,避免有失公允,朕只能这么做。”
容无崖又咳嗽了好几声,“如此来说,微臣还要感谢皇上,实不相瞒,若是没有这件事,微臣也要向皇上告假一段时间,微臣近期总是低烧高烧不断,身体里有股神秘的力量,像是……又要发病了。”
此话一出,朝堂众人哗然。
隆康帝拧眉,表现的无比关切,“这……这可如何是好?”
容无崖还在咳嗽,脸色惨白,隔着远远的,都能看到他额头上因为剧烈咳嗽而跳起来的筋。
他看起来似乎很痛苦。
隆康帝面上紧张,心里头却松了一口气。
容无崖咳了会儿,总算平息了,“无妨,微臣发病了好几次,都死不了,若是这次死了,那也是天意。其实微臣不能够上战场卫国杀敌,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恳请皇上开恩,准了微臣的假。”
“好好好。既是身体抱恙,朕又怎么会强求你继续为朕效力?”隆康帝把话说的非常漂亮,“朕会派去几名大夫为你研究医治之法,助你安然度过这一次的发病。还会叫僧人上下为你祈福,你是我大兴的战神,有我大兴列祖列宗保佑,一定会没事的!朕,也不允许你有事!”
容无崖这下激动非常,连忙跪地求饶。
有了隆康帝的批准,容无崖接下来几天,当真就在府上闭门不出。
他在朝堂上的那番话,自然而然的传遍了京城内外。
姜思意得知容无崖快要发病,担忧的不得了,特意写信叫楚殷殷回楚府去住,免得被误伤。
楚殷殷回了封信,叫她少操心,好好养生,哪曾想没过两日,三哥楚鉴心亲自来了。
他本来是想带楚殷殷回去的,可是一进来,就看到容无崖正在陪着楚殷殷荡秋千,顿时语塞。
楚殷殷被高高推起,白皙的小脸被风吹成了嫩粉色,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了新月。
美人如玉,勾魂摄魄。
她朝着他招手,“三哥!你要不要玩?”
楚鉴心恍惚间回过神来,等她从秋千上下来,才问起容无崖的怪病。
因为之前楚殷殷让他帮忙找过禁书,之后陆续提过几嘴容无崖的病情,他开门见山的问怎么回事。
“上次不是跟我说,王爷的病有的治了吗?”他蹙眉道,“难道是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
“现在还不能说。”楚殷殷故意卖关子,“你只知道,不要轻易相信外面传的就是。”
楚鉴心听她这么说,“我就说嘛,我当然没信,是阿娘,一天到晚的担心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