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精心培养了几年的棋子,最后居然中看不中用,就那么被赶出了楚家,真是枉费他的心血!
白生墨没少在她身上倾注希望,但是却没有得到该有的回报,平白浪费他的栽培。
气得他一提起来就恨不得把牙咬碎。
他看了眼楚殷殷,猜测着对方是不是知道了他与楚霜霜的关系,好在很快,楚殷殷给了他答案。
“我怕你忘记她。毕竟,她是你的第一步棋。宣王,人可不能忘本啊。”
白生墨寒凉的眸子,渐渐染上几分冷意,她果然知道。
如此一来,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白生墨掐着她脖子的手稍稍用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楚殷殷短促的笑了下,信口胡诌道,“约定私奔,但你爽约那时候吧。”
白生墨呵笑了声,果然,他就说从私奔之后,楚殷殷变了太多,原来是知道了那件事。
他并不知道她只是诈他,以为事情败露,原本他还想再哄着楚殷殷,现如今完全没有必要了。
白生墨发了狠,一脚踢在她腿上,楚殷殷猝不及防的跪下去。
他不由分说抓起她的头就狠狠往地上砸了两下,顿时血流如注。
楚殷殷没想到斯文的他,动作居然如此迅捷狠戾,一时之间,只觉脑袋嗡嗡作响,视线也变得模糊。
就趁着这会儿的功夫,白生墨将她拖到崖边,和裴笑沉背靠背的系在了一块。
做完了这一切,他席地坐下来,看着楚殷殷满脸血污的样子,重重拍在她脸上。
他笑的阴恻恻的,“殷殷啊,其实你这张脸我还是挺喜欢的。”
楚殷殷朝着他呸了声,“你也配?一个洗脚婢的儿子,如果不是靠些卑鄙手段,这辈子能搭上我?”
两个人说到这种地步,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白生墨的面色果然阴鸷起来。
他扣着她的脸,指头狠狠的戳她刚才砸出来的血窟窿,疼的她五官抽搐,小脸都有些变形。
但她死咬着牙不求饶,眼前浮现的却是前世,为他卖命的那些场景。
隔世再看,真的是愚蠢之至,可笑之极!
白生墨亲眼看着她的脸色变成惨白,才大发慈悲的停下来。
他一改往常儒雅的德行,满脸写满算计歹毒,那两只眼睛,因为激动和疯狂,而染上猩红。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他气的大叫,说着和楚霜霜几乎一样的言辞,“十一岁那年既然失踪了,又为什么要回来?你知不知道你回来之后,打乱了我的所有计划!?”
寒冷的冬天,山顶的风猎猎作响,可楚殷殷疼的浑身发汗。
在白生墨咬牙切齿的质问中,时隔两世,她明白了这一局最初的开端。
十一岁那年的冬天,楚殷殷和楚鉴心一起到山中狩猎。
她虽然生长在将门世家,然而自己却没什么拳脚功夫,偶尔学的那些招式,也只图个好看。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耍了一手好鞭子。
平日里则是和方幼珠胡天海地的瞎玩。
然而那年冬天天特别冷,方幼珠怕寒不爱出门,只剩她一个人,玩什么都不起劲。
在楚鉴心跟姜思意说要进山狩猎时,她毫不犹豫的偷偷跟了去。
刚出临安城就被楚鉴心发现,嚷嚷着要把她赶回去,她各种求情,才留了下来。
可惜到底是没有什么经验,当天狩猎,她就因为马儿失蹄滚落山崖,重重的栽到了雪堆里。
等她再度醒来时,是被个男人救起来的。
当时她腿断了,是摔断的,眼瞎了,是因为长时间脸朝下埋在雪里,可能是冻坏了。
当时救他的那个男人是这么说的,她看不见也走不了,不得已只能留下来。
这一留下就是小半年。
当她回到京城的时候,楚霜霜已经住在了楚府,成了姜思意的寄托思念之情的慰藉。
前世的她,包括这世的她,都以为楚霜霜的出现是偶然,到现在才知道,这原本就是个计划。
一切的起因是白生墨偶然发现了一个和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姑娘,就是后来的楚霜霜。
恰巧的是,他刚认识楚霜霜没多久,她就出事了,姜思意那时候日日以泪洗面,白生墨便有了主意。
他有争夺皇位的野心,可是没有强有力的靠山,值此良机,他想借着楚霜霜搭上楚家。
所以他把楚霜霜送到了姜思意跟前,楚霜霜也不负所望的进入了楚家,讨得了姜思意的喜欢。
白生墨哄着楚霜霜,许诺给她很多东西,楚霜霜对他全心全意,死心塌地。
她的回来,毁了一切,就算姜思意再喜欢楚霜霜,可楚风骑还有楚家的三个儿子,都不糊涂。
不得已之下,白生墨只能转而打起楚殷殷的主意,这才有了最开始相见的那一幕。
白生墨越说越生气,说到后来捏着她的肩膀,使劲儿的摇晃。
楚殷殷没有动,因为她看到了他背后偷偷冒上来的脑袋,为首的人,是陈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