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佶跟容无崖一样,都是常年混迹军营的,野外生存的本领一流。
他手脚麻利,加上有隆康帝在场,有心显摆,因此这顶帐篷搭建的非常快。
“师傅,您和师娘可以入住了。”他声音里无不恭敬的说。
容无崖将要回来的玉佩装进衣袖里,并没有给他只言片语,而是转身就走。
“切!”宗佶心里恶心的不行,暗声骂道,“你又能神气几天?”
虽然他打仗勇猛,没什么谋略,不过在某些揣测人心方面,却有点本事。
他能看出来隆康帝有心栽培他,自然明白容无崖这病怕是没什么盼头了。
情况好的话,估计还能活个一两年,情况糟糕的话,差不多半年左右就该蹬腿儿上西天了。
他来到京城,稍微打听就知道容无崖的近况,听说前段日子还请假没有去上朝,说是犯病了。
就这三天两头犯病的,指不定哪天就一病不起,彻底完蛋。
神气什么呀?
宗佶得意洋洋的想,他至少是个健康的人,只要好好活着,就能迎来春天。
容无崖一死,他挂着容无崖徒弟的名头,又有隆康帝保驾护航,前途是肉眼可见的锦绣辉煌。
这次的冬猎,他就要出尽风头!要让隆康帝看看,他根本不逊色于容无崖!
宗佶还在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耳边传来容无崖低沉的声音,他没什么情绪的打发他离开。
等他走后,容无崖才走到马车旁轻叩了两下,叫楚殷殷下车。
帐篷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楚殷殷进来的时候,便觉得一阵暖意,这才发现连炭盆都烧上了。
“准备的这么齐全呀!”她把外面穿着的长氅脱掉,露出纤细的腰肢。
经过容无崖的时候,被男人扣住了怀中,他不正经的口吻,“亲一下。”
“恩?”楚殷殷脸红了几分,“大白天的你别闹腾。”
他就是看到她绯红的小脸,明艳动人,忍不住生出亲吻的念头,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能亲的?
“一下。”他用低沉的气泡音诱哄着说,“亲一下给你看个东西。”
“看什么呀?神神秘秘的。”楚殷殷嘴上这么说,还是凑过去在他唇角碰了碰。
哪想男人根本不满足,搂着她狠狠的一个深吻结束,两个人都有点气喘吁吁。
楚殷殷软绵绵的趴在他怀里,小手攥着他的前襟,仰头问他,“你要给我看什么东西?”
她刚才隔着窗户,看见他去找宗佶要玉佩了,想着应该是这个,出乎意料的是,躺在他掌心的,是对儿圆圆的黄金铃铛。
黄金铃铛色泽鲜明,小巧玲珑,两只铃铛上面还用小篆体刻着字。
她好奇的从他掌中捏起来细看,一只上面刻的内容是“愿殷殷平安喜乐”,另一只上面刻着的内容是“愿和殷殷长长久久”,这一只上面还有落款,是容无崖的名字。
楚殷殷顿时心潮澎湃,说不出的感觉。
她看着他,又看看铃铛,忽而抓过他的手看了眼,顿时声音哽咽起来。
“亲手刻的?”她问。
怪不得这些天,他手上总有那些细小的伤口,问他是怎么弄的,他都神神秘秘的不说。
原来是在做这个。
容无崖浪荡的扬了扬眉,“给自己女人送东西,当然的亲手做。”
楚殷殷感动又心疼他,“做了多久?”
容无崖粗略的算了算,“没多久。喜欢吗?”
楚殷殷郑重其事的点头,非常认真的回答,“我很喜欢。”
容无崖:“喜欢就好,只要殷殷喜欢,我为你做什么都是高兴的。”
楚殷殷惊讶于这人直白又真诚的表达感情,笑着趁他不注意,倏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男人春风得意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醉人的笑意。
他舔着唇角笑的有些慵懒的性感,“以前觉得讨好女人没什么意思,现在却为了能够得到你的一个香吻而费尽了心思,殷殷,你让我变得完整了。”
变得和其他正常人一样,有了七情六欲,有了贪念,有了疯狂又肆意的占有欲和侵略欲。
不单单如此,你还让我觉得,这世界不再那么黑暗,童年的伤痛与阴影,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楚殷殷轻轻的哼了两声,“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可不准弄丢我。”
“不会。”他在她发丝上吻了下,“弄丢了我再把你找回来。”
“最好不要弄丢,弄丢我一次,我可以原谅你,要是再弄丢第二次,我就要跟别人跑啦!”
“恩?”他扬了扬眉,故作凶神恶煞的道,“敢跟别人跑,打断你的腿!”
楚殷殷才不怕他的威胁,抓着他的手,非常严肃的说,“我是说真的,容无崖,你不可以弄丢我两次,因为人不可以两次都犯同样的错误,第一次是犯错,第二次就是你的选择。所以,我给你一次犯错的机会,但没有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