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无崖不置可否,然而很快,楚殷殷就得出了答案。
他对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很熟悉,知道物品摆放,还知道棉被都放在哪里。
楚殷殷开始猜测,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因为什么原因才停留在这里呢?
要知道,在她所了解的有关于他的过往中,基本上他都是在军营里度过的。
“容无崖,你老实交代,你该不会在我之前还娶过一个山里的小媳妇儿吧?”
她突然发问,当真让容无崖停顿了两秒才回答,“你接着说。”
什么?
这是默认了的意思?
楚殷殷瞪圆了眼睛,“到底是不是,你快告诉我!你要是真娶过媳妇,我就不理你了。”
“都跟着我来了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以为你还能跑的出去?”容无崖得意洋洋的哼笑,“你乖巧一点,别总闹我,不然晚上有你受的。”
“反正你现在不说,总会告诉我的。”她白了他一眼,“你就卖关子吧!”
容无崖见她当真是丁点都没记起来,也懒得主动开口提醒她,接着继续埋头干活。
他让她站着别动,自己一个人亲力亲为的收拾起房间来。
他先将房间用笤帚打扫了遍,然后又擦桌子,楚殷殷要帮忙,都被他拒绝了。
“你真想做就把咱们的床铺一下,这几天都在这里住。”
容无崖为了到这里来,应该是做了挺长的准备,带来的东西很齐全充分。
她把被子铺好的时候,他已经在房间里面生了火,还丢了两三个炭盆。
至于烧的上好的银骨炭,也是很神奇的出现在了房间里,大概是他叫手下人送过来的。
他的人总是神出鬼没,楚殷殷早已习以为常。
房间里面被打扫过后,几乎焕然一新,刚才还看起来像是阴森森鬼屋的房间,一时之间便充满了人间的生活气息。
她把灯芯剪了剪,正准备招呼容无崖过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时候,院门居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楚殷殷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探头看过去,只见是一个颤巍巍的老头儿,手里还拄着个拐杖。
老头别看人上了年纪,嗓门倒是不小,一进来就扯着嗓子喊,“阿野!阿野是你回来了吗?”
阿野?
是在叫容无崖吗?
他的小字正是子野,叫阿野不仅正常,还很亲昵。
这老头儿谁啊?
楚殷殷还在思索间,耳边便响起容无崖低淳的嗓音。
不同于在王府里面的威严,此刻声音里弥漫着笑意,更多的是种纵容和温和。
“是我。”他笑着说,“爷爷,您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怎么过来了?”
叫他爷爷,这肯定不是容无崖的亲爷爷,应该是类似于邻居街坊之类的吧?
果不其然,老头儿下一句就说,“本来打算睡觉的,忽然听到隔壁有动静,前几天下大雪,压塌了你这院子的土墙,我以为又塌了呢,就打算披着衣服出来看看,谁知道看见了门口的马车,再一看,你家里的灯都亮了起来,便过来看看是不是你。”
容无崖失笑,“这么冷的天儿,您出来怎么也不多穿几件?快进屋来坐坐吧。”
“好好好。”老头儿估计是挺喜欢容无崖的,也没推脱,真就跟着他走了进来。
只是在看到楚殷殷的时候,大吃了一惊,他看看容无崖,又看看楚殷殷,嘴角动了动。
容无崖笑着解释说,“这是我媳妇儿。”
“娶妻了?”老头儿这话又遗憾又高兴,反正挺矛盾的样子,“什么时候娶的?前几天村东头的小琴还在念叨你呢,她父母逼着他嫁给隔壁村的王二,她一百个不愿意,甚至以死相逼,说是一直等着你回来,你这……你这……”
楚殷殷不知道这老头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当着她的面说这些叫她心里不痛快。
她没想到,在京城里有情敌就算了,到了这深山老林里,居然还有情敌。
该死的男人一点都不安分,就知道成天到晚散发魅力。
她不高兴的狠狠瞪了容无崖一眼,容无崖耸了耸肩十分冤枉。
他搀扶着老头儿坐下,口吻还是很温和的说,“娶了有小半年的时间了,这不是最近有空,说恰好就在这附近,就带她过来看看,顺便也看看您,我这次给您带了不少东西,等过两天叫人给你到屋子里面去。”
“回来就回来,送什么东西啊?!”老头儿话语虽然客气,但还是听出来他很高兴与期待的。
“之前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短,都是得您照顾,我回来看看您老人家,孝敬孝敬您也是应当的。你也知道,我自小就是孤儿,有您陪着的那段日子,让我感到温暖与知足。”容无崖真诚的说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