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佶被传染跗骨疽的事情,很快从驿站传了出来,又传进了宫里。
这可是叫人闻风丧胆的一个病,基本上得了就没得治了,通常是从一些动物身上感染而来的。
隆康帝得知后,很是痛心疾首的表示了惋惜,又派了一些大夫前去驿站探望。
说是探望,容无崖手下得到的确切消息是,给宗佶一个痛快。
“具体怎么处理的?”容无崖看着手下人,轻笑着问,“人死了吗?”
手下人点了点头,“皇上担心跗骨疽传染出来,那东西恶心,沾染上基本上都得死,所以……”
“拖出去烧了?”
“已经烧过了。”
容无崖嗤了声,就知道会是这样。
别看隆康帝前段时间还对宗佶各种青眼,一旦找到更好的可以替代他的,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他踹掉。
甚至会眼睛都不眨的处死对方。
他常年身居高位,已经冷心冷肠。
对手下的臣子能有多少真心实意呢?
一个个的文官武将,都不过是他手上的棋子罢了。
就像他对他下手时,也丝毫没有考虑过他为大兴立下的汗马功劳。
容无崖还在走神的时候,手下人换了话题,“王爷,六皇子那边你打算怎么办?今晚就行动吗?”
“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就等您令下了。”
容无崖捻了捻手指,“那就今晚动手吧,除了宗佶,再把白生墨等人也一并解决了,本王也好省下来精力,好好对付真正的仇人。”
手下人悄然离开后,他离开书房,前往芳菲苑。
回去的时候,织金刚从厢房出来,容无崖叫住她,低声问,“王妃在做什么呢?”
织金小声的道,“又睡着了,冬天屋子里热的厉害,王妃便被熏的犯懒。”
容无崖点了点头,“去准备饭菜吧,等两刻钟,直接送到屋子里来。”
“好。”
容无崖轻手轻脚的进到房间里,他绕到屏风后面,一眼就看到了沉睡的女人。
她白皙光滑的脸庞上,长而纤密的睫毛微微垂下,饱满的樱桃唇泛着水粉色,呼吸间一开一合。
“满满。”他走过去吻她,“醒醒了,起来吃饭了。”
楚殷殷睡得正香,皱了皱眉头不悦的推开他触碰自己的手,哼哼唧唧小声的呢喃着,“别碰……”
“还困?”
“困……”
她明明昨晚天还没黑就睡着了,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嗜睡?
容无崖第一反应就是她可能身体不大舒服。
他哄着她将她抱起来,微凉的唇从她的发顶,一直吻到她的脖子。
楚殷殷躲闪不及,懒懒的睁开了眼睛,对上他的视线后,轻哼了声,“你别闹我啊。”
“这么嗜睡,还有什么不舒服没有?”
楚殷殷确实觉得最近身体疲乏的厉害,有时候偶尔甩几次鞭子,都比平常要喘的厉害一些。筆蒾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的厚了,还是因为年纪大了体质下降了?
容无崖听完她的话,也没有多说,只是让她先吃饭,之后让大夫来给她诊断看看。
没多大会儿,织金就送进来了饭菜。
楚殷殷还是困乏的厉害,身体不舒服,也没什么食欲,随便吃了两口,为了应付容无崖。
容无崖见她吃不下,自己也没什么胃口,叫人把饭菜撤了,陪着她又滚到了床上去。
哪想短短片刻功夫,女人又睡着了。
容无崖失笑,好在大夫很快来了,请的是药圣堂的汤治老头。
他进到厢房,直奔里屋,一路上听说他唯一的女徒弟不舒服,几乎是小跑来的。
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想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认了这么个女娃娃当徒弟,但女娃娃讨他欢喜。
不知不觉中,他就对她上了心。
汤治对容无崖点头颔首,容无崖态度恭敬,亲自请对方坐下。
他号了会儿脉,进行了两次确认,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上,顿时喜笑颜开。
“哈哈!哈哈哈哈!”老头儿叉腰笑了两大声,“我要当师祖了!王爷你快恭喜我啊!”
容无崖愣了愣,而后反应过来,“满满有身孕了?”
汤治笑的见牙不见眼,“是啊是啊,哦,对了,差点忘记恭喜王爷您,同喜同喜啊!”
他说着列出了些注意事项来,然后高兴的准备回去传达这个好消息。
容无崖叫织金把他送走,自己看着睡的昏天黑地,人事不知的楚殷殷,心满意足的抱了抱她。
这么一来,这些天来她的疲乏和困倦,胃口不好,都有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