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升到半空的时候,除了正主,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白娇晚问身边的敬公公,“他该不会中途不来了吧?你派人去他府上问问,这么多人等着呢!”
今天的这场赏花大会,为的就是容无崖。
他要是不来,那还有什么意义,不是白张罗了吗?
白娇晚气归气,仍舍不得跟容无崖生气,只逮着白听忱一顿教训。
“让你劝他今天务必要过来,你跟我打包票,结果到这个点儿了,他还是没个人影!”
“平日里母后也不求你办点事,唯一的一件事,你都不能上点心!”
“还不快叫你的人去找找?今天就是绑,也得把他给绑过来!”
“这都三年了,他自己没放下,我们必须得帮帮他!”
“……”
白听忱被训的一个头两个大,一边安排着手下去找容无崖,一边耐着性子安抚白娇晚。
就在这时,响起一道通报声。
“瑞王爷到!”
话音刚落,原本还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众人,此刻一个个噤声,视线看向入口处。
星眸朗目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衣,阔步走了进来。
他冷厉的脸上不苟言笑,目光是阴翳的,嘴巴是紧抿的,看着比之前更阴郁深沉。
即便如此,他依然是英俊迷人的。
白娇晚一看到他过来,吊着的心就放回了肚子里。
她的身份,不允许她上前,等容无崖到跟前时,她才笑道,“瑞王爷总算到了。”
容无崖和往常一样行礼,“见过太后,见过圣上。”
白娇晚让他平身,白听忱则赐座。
正主来了,宴会总算可以开始了。
白听忱接收到白娇晚的眼神,客套的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拍了拍手,准备好的舞姬鱼跃而上。
名为赏花大会,自然不可能单纯的赏花,那多无聊。
白娇晚早就叫人准备好了节目。
有弹琴的,有作画的,有唱歌的,还有一展舞技的。
每当一个姑娘家正在表演时,白娇晚便会留意容无崖那边的动静。
无奈他看谁都是绷着一张脸,双眸沉沉,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他银子呢!
白娇晚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这些能够上台表演节目的女子,都是她过过眼看上的,特意放到他眼前给他瞅瞅。
结果他倒是好,居然没一个看上的!
楚殷殷纵然再好,可是已经死了,她这个儿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难不成后半辈子,真要为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守身如玉?
眼看着所有的节目都结束了,容无崖还是那张死人脸。
白娇晚只能忍着脾气,叫大家随意些,不必太过拘泥。
白听忱这时候来问,“母后,可是倦了累了?”
“我是待不下去了。”白娇晚把重任交给他,“你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让他带个女人回去。”
白听忱头皮发麻,“这种事,就是打死儿臣都办不到。”
白娇晚把眼睛一瞪,“你再说一遍?”
白听忱有苦说不出,“我的母后啊,我阿哥那是个大情种,我可不敢给他塞女人。”
“那怎么办?”白娇晚的问题又绕回了原点,“那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颓废下去?三年没找到楚殷殷,他跟个苦行僧一样过了三年,要是三十年没找到,他后半辈子难不成都要在找人中度过?”
说到这里,她声音忍不住哽咽,“我看到他这样,就觉得可怜。”
小时候过得苦,长大了感情上也相当坎坷。
为人母亲的,怎么忍心看自己的儿子,遭这份罪啊!
白听忱叹了口气,“母后您也别太伤心了,今天来的人里面,有个叫姜穗的。”
“如何?”白娇晚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既然没被她看上眼,想来家世容貌都不怎么样。
白听忱继续道,“如果说今天谁能够被阿哥看上带走,恐怕她的机会是最大的。”
这下白娇晚更好奇了,“她生的极美?”
男人都爱好看的皮囊。
白娇晚甚至以为,容无崖之所以对楚殷殷念念不忘,很大的原因,是她有那么一张仙女儿般的脸。
“算不上美。”
白听忱见过楚殷殷,自然会在心里作比较,姜穗和楚殷殷那张脸,差的可太多了,所以他这么回答。
白娇晚越发疑惑,“算不上美?那你阿哥怎么会带走?”
“因为她长了一张和嫂嫂有三分像的脸。”
此话一出,白娇晚拧起了眉头,“还有这种事?你不早说,早说带过来给我看看。”
白听忱也是刚才被敬公公告知才晓得的,但他到现在也没见到姜穗。
姜穗是姜家人,因为是庶出,这种大场合,基本上的座位,都会安排的非常靠边。
又因为她七年前和霍家的婚约,最后闹得霍家几个子弟大打出手,一死一残的事,所有人都觉得她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