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酸不溜溜的,就差没把吃醋两个字刻在脸上了。
楚殷殷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我才没有那么无聊。”
“是吗?我还当你见了自己的夫君,情难自控呢!”容无崖阴阳怪气的说。
楚殷殷蓦地嗤了声,“是又如何?现在在我心目中,他就是我的夫君,我对他有感情,也很正常。”
容无崖瞬间冷了脸,但他到底不舍得跟她发脾气。
他压下心中的燥郁,朝她招招手,“过来。”
楚殷殷笑着摇摇头。
她一笑起来,两只眼睛都是弯着的。
但她下一瞬却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直直的往府门走。
容无崖低笑,淡淡的啧了声。
非但没有责怪她不听话,情绪反而看起来还相当不错。
见楚殷殷都快走没影儿了,他才拎着药箱,追了上去。
两个人来的时候,是同乘一辆马车。
容无崖追上了楚殷殷,便又把她塞进了车厢里。
楚殷殷本来想去打听消息的,但被他横插一脚,想着还是先回府看看醒醒,之后再去调查她究竟是谁这件事,况且,到了酉时,还要去和霍临渊见面。
今天她和容无崖之间的互动,他应该都看到了吧?
他找她见面,又会说什么呢?
楚殷殷思绪混乱,无意识的轻轻掐着手指。
这一幕,落进了容无崖眼底。
他垂眸遮住情绪。
另一边。
楚殷殷离开霍家后,屋子里便只剩霍家自己人。
有霍坚坐镇,自然没有人敢造次。
几个庶子最擅长兄友弟恭的戏码,在霍坚跟前,尤其是几个叔伯都在场的情况下,气氛相当和谐,一个比一个孝顺的样子。
他们轮番到霍坚跟前嘘寒问暖。
霍坚也没有特别的反应,只随便应了几句,就叫他们先下去,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和几个叔伯们说。
霍易安为首的庶子,自然不敢多言,行礼后就离开。
倒是剩下霍临渊,死活赖着不走。
霍坚瞪他,“你一回来就气我?赶紧滚出去!”
“老头。”霍临渊腿搭在椅子上,锐利的眼睛看着他道,“我回来是为了继承家产,那几个庶子没一个好东西,给您身上下毒这事,他们谁都摘不干净,要不是我,只怕你现在早走上了黄泉路。”
“你这张破嘴!”霍坚骂他,“七年没见,你怎么还和之前一个德行!一开口就是气我!你干脆气死我得了!”
“气死你之前,也得先让你把家主的位置传给我。”霍临渊开门见山,对着自己的亲爹,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年纪也大了,换我做家主,你平时没事就喝喝茶养养花得了,这一天家主没定下来,他们就一天不消停。”
“你以为家主定下来了,他们就会消停吗?”霍坚一双眼睛洞悉了太多,继续道,“你爹我虽然老了,但现在还不能把家主交给你。你自己应付不来。”
“老头你小看我?”
“不然呢?”霍坚蹙眉,“你要是在七年前,直接解决了霍起丞,我还至于小看你?你倒是好,被他反手摆了一道,自己一跑跑了七年,任由他这七年坐大。现在就凭你,怎么解决他?”
虽然同样都是自己的儿子,但霍坚却把嫡庶分的很清。
在他看来,庶出的就该老实夹着尾巴做人。
偏偏他家里的几个庶子,一个两个都是头狼。
他的家业,是肯定要传给唯一的嫡子的,而且霍临渊还是他最喜欢的儿子。
所以在此之前,他要为了他,铲除一切障碍。
这其中,就包括他那几个不孝的逆子。
他要让霍临渊坐上家主之位后,再无后顾之忧。
霍坚想到这里,狠狠瞪了他一眼,“赶紧出去,在事情彻底结束之前,你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
“老头儿,别小看我!”霍临渊摆了摆手,懒洋洋的往外走,“我已经不是七年前的我了,这次回来的时候,我便做好了准备。”
他没明说,自己究竟有什么安排,人已经消失不见。筆蒾樓
霍坚看着几个亲兄弟,顿了顿,讲起正事来。
霍临渊出了房间,回到自己的小院。
这小院还保持着七年前的格局,不过却有些荒废。
早前母亲去世,后来这七年里,疼他的父亲中毒,自然不会有人还惦记着他,也自然不会有人没事来这小院里。
霍临渊差两个小厮过来,命令他们把小院打理一遍。
“三天后,本公子要回来住。”
他留下这么句话,没兴趣再待下去,就要离府。
管家到现在见着霍临渊,还有点犯怵。
他讪讪的扯出一抹笑,“六公子,您这是要出去?”
“恩,跟老头说声。”霍临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重新布置下本公子的小院,过两天本公子回来住,要是到时候让本公子不满意,本公子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这口吻,不是混世大魔王还能是谁?
管家又害怕又谄媚的答应下来,目送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