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容无崖前往大治国。
一大早他就醒了,怀中的小女人睡得香甜。
她现在越发依赖他,睡觉时脑袋都要枕在他胳膊上。
他刚轻轻一动,她就有所察觉,脸贴的更近了几分。
容无崖垂眸在她额上吻了吻,低声道了句,“你再睡会。”
她迷迷糊糊中的问,“恩……你去哪里?”
“傅予来了,去说点事。”
楚殷殷这几天对他身边的人都有了大概的了解。
傅予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现如今为他办事。
她娇软的应了几声,又睡过去。
容无崖随便搭了件衣服就往外走。
侯在门口的容由见状,眼睛稍微直了直,然后垂眸告诉他,“傅公子在书房。”
现在天亮的早,晨起空气也带着些许酷暑的闷热。
他慢条斯理的来到书房,看见男人坐在檐下。
“昨晚给你的信看了没?”容无崖人还未到,先出声询问。
傅予循声看来,在看清他穿的衣服时,拧起了眉头,“你就穿成这样出来了?你是在跟我秀你的身材,还是在秀上面暧昧的痕迹!”
容无崖这才发现,小女人在他身上挠出几条血印。
她该剪指甲了。
他勾唇宠溺的笑了笑,傅予简直没眼看,破口大骂道,“你的身体老子从小到大不知看过多少遍了,秀什么秀?你有女人有幸福生活了不起啊?一大早过来,就看到你这张春情荡漾的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容无崖慢条斯理的走到他跟前,随意的拢了拢衣服,“改天给你送几个女人,尝过女人的滋味,你才知道古人说的温柔乡英雄冢,所言非虚。”
“别!”傅予凉凉一笑,“我要死守我的童子身。”
容无崖被他逗笑,大为震惊,“也行,等你死了,你的碑文上我会特意强调一下,你是处男。”
“……”傅予狠狠瞪了他一眼,“容无崖,别逼老子跟你干架!”
“和大老爷们干架没劲。”他笑的意味深长,“我现在只喜欢跟女人干架。”
“没个正经样。”傅予啐了口,不给面子的骂道,“别给这儿骚了,楚殷殷一回来,你整个人都跟活过来了一样,不知道该说你是有出息还是没出息。说实在的,早些年在军营里那会儿,我真没想到,你有一天会为了个女人,变成这样。”
两个人打小就在军营里讨生活。
傅予的冷漠,是强迫自己。
因为看多了太多生死。
害怕和别人产生羁绊,而后又再失去,所以假装冷漠。
而容无崖的冷漠,是发自肺腑的冷。
他无欲无求,那双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就像是野兽的眼睛,没有片刻的波澜,与其说他是人,不如说他是一把锋利的刀。
这种情况在他被封为瑞王之后更甚。
大兴朝的皇帝和朝堂,都把他当成了一个大杀器。
几乎是指哪打哪,百战百胜。
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功名、利益、女人,成败,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一直都以为,他会这样过下去,直到死亡。
没想到,遇见楚殷殷之后,他身上越来越有人气儿了。
比如说现在,他眉眼间的餍足与性感,让他和普通的被自己妻子喂饱的男人,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说,你也应该尽快找个女人。”容无崖低低的笑了笑,他舔了舔牙,“行了,说正事,今天我得出使大治。”
“我知道。”傅予点头,之前容无崖从宫里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他,他想到昨晚收到的信,跟他确认,“关于霍家,你确定要那么做?”
容无崖眼中闪过一道狠意,“恩。就那么做。”
他说了不会留霍临渊,自然就要想法把他除掉。
他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是最佳的动手时机。
傅予没有反对,但还是低声的劝说,“杀鸡焉用牛刀?霍家早在十多年前就开始没落,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有些家产,但不至于让你这么上心。”
容无崖没出声。
傅予继续问,“你对霍家下手,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容无崖见瞒不过他,坦白道,“霍临渊对殷殷起了觊觎之心,殷殷这几年不见,是和他在一起。”
这是傅予没有想到的,不过经他这么一说,就立刻懂了。
容无崖的占有欲在作祟。
他不舍得对楚殷殷动手,但对其他男人却不会手下留情。
霍临渊不死,他心头恨意难消。
怪不得信中的计划做的那么详细。
怕是早就有想法了。
傅予心领神会的道,“好,你放心的去吧,霍家这边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