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到的荀思敏,缓步上前。
她有双圆圆清亮的杏眼,脸肉嘟嘟的,整个人很可爱,因为说的是女孩子的终身大事,所以小脸通红,乍看像是朵娇羞的等待绽放的花儿。
“王爷。”她福了福身子,低声说道,“王爷的威名,敏儿从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一度幻想着您是天神下凡,如今一见,您的飒爽英姿,真是和想象中没有任何区别!听说王爷您的王妃……”
她正红着脸说话的时候,坐在席间的容无崖,忽然嗤笑了声。
这笑声就在荀思敏说话的间隙,因此所有人都听的很清楚,纷纷朝着容无崖看过来。
虽然都知道他有本事,可这是在大治国的帝王面前,他笑的多少有点不合时宜了。
哪想众人正这么想着,却见他长臂一勾,竟然抱起旁边坐着的女人,把她按在自己的大腿上,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隔着那层面纱,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动作来的猝不及防。
不仅众人呆了,就连楚殷殷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她下意识的把两只手挡在二人跟前,可男人手大,一只手轻而易举就抓住了她抗争的小手,虚虚的拢着,却让她无法动弹。
楚殷殷没忘记这是身在何地,用眼神瞪他,男人却不理,隔着面纱,滚烫的吻,在她唇上碾磨,她强忍着,才能不溢出低吟。
“瑞王爷?”荀光面上不悦,他低声呵斥道,“这是在宴会上,王爷哪怕再宠这么个赝品,也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地位!”
荀思敏正值少女情窦初开,见到心上人的欣喜和激动,全部都被他这个举动给打碎了,她几乎是当场就涌出了眼泪,愤愤的瞪了楚殷殷一眼,一把趴在桌上,小声的呜咽。
荀光的话,对容无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他又自顾自的亲了会,甚至大手在女人的后背上轻轻滑了两下,才意犹未尽的转过头来。
他本就生的英俊,邪戾的容貌显得有些冷淡,可此刻唇上因为亲吻而染上了水色,在他薄情的唇上,显得特别艳靡。
他不疾不徐的呵了声,一手搂着女人,一手指腹轻轻擦过薄唇,“皇上这话说的好,你确实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本王来大治,是来给你送终的,不是来要你那便宜女儿的。”
大庭广众之下,他这番话,几乎是把大治的脸面按在地上踩,身为大治国的皇帝,荀光哪怕如今身体已经败落,可身体里的血性仍在,他好歹是一国至尊,哪能经得起如此的挑衅与诅咒?
“你!”荀光气的怒摔了一个酒杯。
青铜器砸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惊的声响,在场的人,全都被这股怒气震慑到,僵着身子不敢动。
唯独容无崖,他目光落在面前女人身上,还能面带宠溺的给她梳理碎发。
荀光见状更愤怒,大声质问道,“大治与大兴,多年来修好,王爷当真要这样打破二国的邦交?”
“这难道不是皇上您想看到的画面吗?”容无崖斜了他一眼,淡声反问,“本王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是本王说了算,没有人能往本王身边塞女人,除非是本王愿意。纵然是个赝品,只要入了本王的眼,那就是这普天之下最好的女人。管好你自己,别对本王的女人指指点点。”
在场的人,终于知道容无崖为什么生气了。
看来传言不假,瑞王爷与瑞王妃情比金坚。
即便瑞王妃不在了,可从王爷对这个赝品王妃的态度,都能看出来,他对瑞王妃的痴情。
荀光僵着张脸不说话,还是大治的丞相都夷出来打圆场,“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我王也是欣赏王爷,想给公主找个如意郎君,属实没想到王爷对王妃如此一往情深,现如今一切都说清了,我王向来喜欢成人之美,又怎么会做那等棒打鸳鸯的事呢?”
容无崖看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挑了挑眉,“还是都丞相会说话。”
都夷面对着他的称赞,也是心惊胆战的,继续道,“这只是一个小误会,还希望王爷别往心里去,也别因此而影响了两国的邦交。”
容无崖阴涔涔的眸子在他脸上扫了眼,才懒懒的笑出声。
这位都夷是个有本事的丞相,他对有本事的人,向来是比较敬重的,“既然都丞相开口,那本王便给你个面子。”
都夷讪讪的笑了笑。
他是真怕这位杀神,大兴的大杀器,对他们而言,就是天大的梦魇与灾难,有这位天才战神在,他们大治国就要与大兴友好相处。
实在是双方实力相差悬殊。
若是放在五十多年前,大治还有与大兴一战的资本,现在早已不如当年,当今圣上有心无力,身体亏空,膝下的几个皇子,没一个成器的,一旦老皇帝走后,谁都不能挑起大治的这一摊子。
这也是为什么荀光才想到要寻当年那个孩子。
赌一赌,万一赌赢了呢?
安抚好容无崖,都夷松了口气,笑呵呵的招呼来宾继续用席。
他拍了下手,原本守在外面的舞女,雀跃着跳了出来,一时之间,场面又是一派和谐热闹。
都夷脸都笑僵了,他看着容无崖温柔的给小女人夹菜,两个人有说有笑,紧皱的眉头才终于松开。
然而在看到大皇子荀思平,二皇子荀思栋,三皇子荀思本的时候,又觉得热血往脑门上冲。
大皇子生活都不能自理,一边吃饭一边流口水,时不时的呵呵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