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渊因为容无崖的催促,狠狠骂了他一顿,然后把他赶出了霍家。
人一走,他就把手边能砸的全都砸了。
他不知道这股无名的火,是从何而来。
反正容无崖越是表现的对楚殷殷情深不悔,他就越是浑身不舒服。
他嫉妒他的爱,憎恨他的爱。
他表现的越是爱她,仿佛就越发衬托的他卑劣肮脏。
凭什么?
他容无崖爱楚殷殷,难道他就不爱吗?
他只是想要得到她,有什么错?
他只是晚遇到了她,是命运的不公,现在他把命运的不公扭转过来,有什么错?
如果楚殷殷最先遇到的人是他,他也会这么爱她,他也会为了她做容无崖做过的事情。
所以,他不是不爱楚殷殷,容无崖也并不是比他更爱楚殷殷。
他没有错!
霍临渊看着满地的狼藉,这么安慰自己。
很快,他就被自己说服了。
他筋疲力尽的坐在椅子上,捏着眉心,半晌才低声的唤人进来,“叁化师傅到哪里了?”
“回公子,已经在船上了,上次收到消息,说是刚到及江州,属下推算了下,估计还有半个月才能到京城。”
“叫他们快点!”霍临渊说道,“快一些!到了徽州,让他们改成陆路,快马加鞭的来京城!”
“是!”
“下去吧!”
霍临渊心头烦躁。
着急的不只是容无崖,还有他。
他前段时间才辗转联系上的叁化老头,在听完他所请求之事后,叁化老头不肯帮忙。
他好说歹说,那老头才松口说要过来,但也警告他,这是最后一次帮他。
当初他要催眠楚殷殷时,叁化老头就不赞同,后来扛不住他的恳求,最终答应了他。
如今才不到半年,楚殷殷便恢复了记忆,叁化老头说再一次催眠,可能效果也不大,所以才不肯,可在听说楚殷殷变得疯疯癫癫后,破例改变了主意。
不过他义正严词的警告他,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两个人达成协议后,叁化老头才动身前往京城。
最后一次的机会……
这次催眠,能够让楚殷殷恢复成常人,如果想要楚殷殷永远待在她身边,没有人来跟他争跟他抢,那就只能……催眠楚殷殷的同时,也催眠容无崖。
只要容无崖不记得楚殷殷,谈何来寻楚殷殷一说,又谈何来和他争抢一说?
对……
就这么做……
霍临渊死死的捏了捏拳头,下定了决心。
另一边。
容无崖从霍家出来的时候,脸色还是很难看。
等候在府外的西川看到他这样子,连忙上前迎接,“王爷!你怎么了?”
“无妨。”他抬起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冷汗,抖着唇说,“回王府。”
“好!”
回到王府,容无崖没有回紫气苑,而是去了书房。
他叫人送来热水,把自己仔仔细细的擦的干净。
才刚穿好衣服,西川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大夫来了。”
容无崖点了点头,“请大夫进来。”
大夫是李鹤归,两个人相熟,李鹤归又为他效力,容无崖对他没什么可隐瞒的。
他把自己被废了的事情,言简意赅的告诉了李鹤归。
李鹤归闻言大惊,“王爷?!还有这种事!?以您现在的身份,究竟是何人敢如此猖狂?”
何人?
他拿捏着楚殷殷的生死,如何能不猖狂?
但他现在越猖狂,来日死的越惨。
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为来日埋自己挖坑而已。
容无崖既玩得起,自然也输得起。
他身在官场,知道成王败寇,自然也遵循认同这个万古定律。
“你且看看,还有的治没?”
他下面没有反应,被那么狠狠踹了十几下,如今任何刺激,都不足以让他产生反应。
李鹤归简单检查了下,额头的汗往下掉。
他回答的很保守,“王爷,老奴只能说尽力,这种事情,老奴回去再翻翻医书,一定给您治好。”
“好。”
李鹤归开了几副药,同时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便匆匆离去。
说是要赶着回府上翻看医书,顺便给自己的师父再去一封信询问询问。
容无崖又叫东川去了汤治老头那,想让汤治老头也想想法子,结果告知,老头没在京城,出去云游去了,至于归期未定,容无崖只能作罢。
他看着身下毫无动静的某处,眸光变得幽深。
容无崖重新穿戴好衣服,问了楚殷殷在干嘛,得知她又躲进了马车里,便去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