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殷殷进入帐篷,才发现里面什么都有,床上有新衣服,桌上居然还点着熏香。
她来到那口大浴桶面前,浴桶里撒着花瓣儿,芳香扑鼻。
身上的衣服湿漉漉黏糊糊的,现在洗个澡,确实会让人舒服。
但她犹豫了。
外面全都是男人,她总觉得不自在。
虽然四面都有屏风挡着,但还是难为情。
尤其这是在容无崖的地盘上。
那个男人现在不在,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她洗到一半儿的时候,突然闯进来。
他在霍家的恶劣行径,至今还记忆犹新。
还有……
刚才在船上的事情,没准那男人现在满脑子都是些有的没的。
楚殷殷找到巾帕,决定随便擦擦完事。
她正擦着,外面忽然响起了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容无崖。
他走到屏风后,轻声问,“在洗了没?”
楚殷殷低声道,“出去。”
“我给你守着,你赶紧洗。”容无崖说道,“洗完了回营地去,霍临渊醒了。”
楚殷殷惊讶的道,“他醒了?”
“恩。”容无崖催促,“快洗,洗完回去。”
“我洗好了。”
容无崖皱眉,“非要我给你洗?赶紧洗,别逼我进去。”
楚殷殷抗议,“哪有你这样强迫别人洗澡的?”
“别跟我扯皮,不洗你看看你今天能不能走出这个门。”容无崖低声的嘟囔着,“非要感染风寒?现在又不是盛夏,已经入了秋,刚才漂流是舒服了,到底是泡了冷水,赶紧洗个热水澡去去寒气。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进去了。”
“你真不看?”楚殷殷狐疑,“你出去给我守着吧。”
“不出,就在这里。你爱洗不洗,就看咱俩谁能耗。”容无崖哼声,“要是回去的晚了,霍临渊又昏迷过去,这可就不管我的事情了。”
楚殷殷闻言想起来正事。
她得找霍临渊问问,她没有名分,不被外人所知,是怎么回事。
整个洗澡过程很快。
她一直盯着屏风后容无崖的举动。
他这回倒是老老实实的。
等她洗完澡,他把她按在身前,给她擦头发。
动作轻柔,还带按摩。
楚殷殷莫名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熟悉,他的一切都太自然,就好像是之前发生过一样。
两个人出发回营地,紧赶慢赶,回到帐篷,却见霍临渊还是昏迷着的。
易攀在旁边,看到楚殷殷和容无崖,抿了抿唇,“公子今天下午醒了。”
“这是睡着了?”楚殷殷走过去,试探他的脉搏。
易攀点头,“之后醒了没多大会儿,就又昏迷过去了。”
容无崖在旁边耸耸肩,“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耽误了吧?”
楚殷殷没搭理他,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霍临渊,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沉寂而凝重。
霍临渊这一昏迷,又昏迷了两天。
他再次醒来,是在从营地返京的途中。
楚殷殷和他待在一个车厢里,看见他睁眼,就坐过来,问他,“要不要喝水?”
他嘴唇看起来很干,都起皮了。
霍临渊嗓子沙哑,他记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幕,关切的打量着她,“你没受伤吧?”
“没有。”
也不知道该说霍临渊倒霉,还是该说一切都是那么凑巧。
那个土坑是很深,但是里面却没有倒插什么刀尖啊之类的。
当时他们连带着马一起摔了下去。
马儿在身下做缓冲,他们不慎跌下去,也不会有重伤。
谁知道霍临渊就是那么倒霉,自己的剑出鞘,狠狠的扎住了他自己。
他的脑袋也恰好撞到了地上石块。
就是这么倒霉。
霍临渊听到她的声音,松了口气,“那就好。”
“现在是在回去的路上了?”他问。
“对。”
“抱歉,本想带你过来狩猎散散心,没想到让你照顾了我好几天。”他语气里带着愧疚,“我昏迷了几天?”
“五天。”
“我……”
“霍临渊。”楚殷殷做好了心理准备,深吸口气道,“我最近听到一些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