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光这才正眼看向荀献。
他皱了皱眉,目光有点陌生,还带着些许探究。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只知道花天酒地,没有一点出息。
要不是大儿子疯癫,三儿子他不舍得,去大兴接应容无崖的事,他是不愿意交给他的。
他出发的时候,他就担心对方把事情搞砸。
毕竟谁能指望一个只知道喝酒玩女人的儿子,能办成一件事情呢?
于是他特意给他派了好几个忠心耿耿的谋士。
幸亏有他派去的那些谋士,这件差事才没有出差错。
他也并没有因此,把荀献放在眼里。
因为在他看来,他此行能够成功,全是因为那些谋士。
有他们保驾护航,就算是头猪,都能把事情办好。
却不料今晚上他开口说了两次话,每一次都让他感到意外。
荀光心中生出种异样的感受,有点新奇,还有点激动,同时还带着嘲弄。
他倒是要看看,他的嘴里能够吐出什么象牙来。
荀光这么想着,开口道,“斩断他的后路……那你说说怎么斩断他的后路!”
荀献微微一笑,“儿臣的想法是这样的。”
他把自己在大兴如何把容无崖从牢里救出来说了遍。
当然有一部分的目的,是为了让荀光对他刮目相看。
果不其然,在看到荀光眼底浮动的赞赏时,他就知道这步棋没有走错。
“现在留在牢里的,是个假的容无崖。父皇您也知道,容无崖对于大兴的意义,非常重要,只要他不死,就没有人敢去进犯大兴,大兴的帝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不会处死容无崖。”
“儿臣的主意就是,把那个假的容无崖杀了,散播出去容无崖已死的事情。”
“这样,容无崖是无论如何都回不到大兴了,其他国家也不知道他在我们这里。他们只会兴奋,大兴没有了容无崖,说不定会磨刀霍霍向大兴。”荀献越说越兴奋,他甚至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到时候其他国家和大兴打的难舍难分,两败俱伤之际,我们再出手,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
荀光沉吟良久,才给了句,“算是个主意,那这件事就派你去办理吧。”
荀献再次领到差事,兴奋的跪地叩首。
他这种兴奋,持续到回府,都没有消减半分。
不仅如此,反而更高兴了。
他特意早早的洗漱完毕,穿了件黑丝睡袍靠在床上看书,看似眼睛落在书上,实际满心满脑想的都是楚殷殷怎么还不来?
她倒是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能够耐得住性子。
……
楚殷殷哪里是能耐得住性子?
她自从容无崖离开之后,就坐不住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焦灼不安。
容无崖那性子,她是担心的。
大治的皇帝,又不是大兴的白听忱,加上对方应该知道容无崖是他儿子的事实了,指不定今天晚上的这次会面,能闹得多难看,她真害怕他顶撞了对方,回不来。
她等啊等,夜幕降临之后,这种不安越发强烈。
刚才听说荀献回来了,她就急急忙忙去小院门口守着,可守了足足有差不多两刻钟,还不见容无崖的身影。
就算是蜗牛,也该出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