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无崖前往郡城的事敲定下来后,便开始着手准备出发的东西。
他大肆申请银钱,名目不加掩饰,直言是用以购买美酒佳肴的。
荀献得知后,为此专门进宫,到荀光跟前参他一本。
“父皇,郡城是前线,是作战的地方,岂是让他到那里花天酒地享乐的?他作为将领,本应以身作则,骄奢淫逸像什么样子?若是士兵见状,纷纷有样学样,那这仗还打不打?”
哪想荀光不以为意,得知后不气反笑,倒是把荀献呵斥了一顿。
“你自己花天酒地的时候,怎么不这么骂醒自个儿?早就说了让你别太沉迷于男女情事,别只顾着吃喝玩乐,没事儿的时候多想想江山社稷,你偏不听,所以如今一开口,便蠢的令人发笑!”
劈头盖脸的一通骂,令荀献始料不及。
他呆呆的愣在那里,心里头的委屈,逐渐演变成了嘲弄。
荀光自顾自的讥笑,“你真该去了解一下容无崖,他回回行军打仗,都是如此,在大兴时,也是这等行径,这是他的习惯,一般人上前线作战,自然要严阵以待的,可他不是一般人。”
说到这里,荀光口吻中满是得意。
他瞥了眼表情不愉的荀献,“他能力强,朕便怎样都纵着他,你什么时候能够像他那样,朕对你自然也是说一不二,想要什么都准了你!”
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言下之意就是,嫌弃他没本事还爱嚼舌根。
荀献走这一趟,自讨没趣,悻悻的承认错误后,灰溜溜离开皇宫。
他一走,荀光就批准了容无崖的款项申请。
容无崖并不跟他客气,前后陆陆续续几天,花了将近五万两银子。
都夷和闻启得知后,虽不像荀献那么直言进谏,还是绕着圈提醒荀光,“我们尚且不知容公子是否真心实意的为我大治效力,为他花这么多银子,实在不妥。”
荀光有他自己的判断,“这点小钱,朕还是舍得的。此战只能胜不能败,他没得选择,因为朕已经同他说过,若是这一战输了,就杀了他。”
都夷和闻启听完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临近年关还有十多天的时候,容无崖收拾妥当。
所有手续都办了下来,荀光把一半儿的兵符交给他后,命令他启程出发。
出发前的晚上,楚殷殷入了夜,才回到厢房。
甫刚推开门,就落进个清冽温热的怀抱中。
男人手臂有力的环抱着她,身子依恋的贴过来,像是小猫般一下下蹭着。
两个人肌肤相贴,他的变化细致而清晰的传给了她。
楚殷殷小手抚在他腰身上,“别乱来,明日还要赶路。”
容无崖像是被说服了般,沉沉的嗯了声,只是半边身子还压在她身上。
她往前走,他便跟着往前,活像个黏皮糖。
楚殷殷只好半拥半抱着他,艰难的往里面挪。
两个人在一块儿时间久了,即便什么都不说,都能敏锐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容无崖寻常也粘人,但他向来重欲,粘着她没多大会儿就会动手。
像现在这样依恋,单纯安分的令人心生不安。
“怎么了?”楚殷殷偏过头看他的,但不能完全看到他,自然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容无崖不答反问,“你最近几天怎么都不见人影?是背着我去和野男人约会了吗?”
“哪有什么野男人?”楚殷殷哭笑不得。
这人吃起飞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蛮不讲理。
她在他腰上拧了下,“张口闭口野男人,哪个野男人这么不要命,敢跟你抢女人?”
“这可不一定。”容无崖直起身来,但表情依旧是懒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