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愤的甩开荀献,扭头往回走,将楚殷殷打横抱起,如一阵风似的冲出了营帐。
傅予在身后守着,眼疾手快的把一件披风袍子搭到了楚殷殷身上,容无崖瞥了眼,脸上的神色才缓了缓。
两个人从营帐出来,傅予高声呵斥道,“都低下头,这是你们该看的吗?看了不该看的,小心你们的脑袋!”
所有人都连忙垂下脑袋,就连呼吸都刻意放慢下来。
傅予再看容无崖,男人健步如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时他低声吩咐旁边的人去找大夫。
这次来大治,容无崖从七宝阁带着自己的人,其中就有一些医术高超的大夫,他们前脚才到营帐,后脚大夫就得到了风声,赶了过来。
容无崖把楚殷殷放到床上,在大夫诊脉之前,先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发现衣服完整的时候松了口气,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因此放过荀献。
他居然敢半路截胡他的女人。
真是疯了。
傅予在旁边低声道,“王爷你先退后,让大夫看一下。其实之前出发时,我在七宝阁找人算过,您和她这次出行都会很顺利,所以她应该不会有大碍,您也别太过担心。”
容无崖抿了抿唇,“好。”
他回头朝着后面的大夫看了一眼,“你们过去看看。”
虽然是很寻常的一句话,但他的声音很冷,大夫本来都被他的气质威慑到了,听见这样的吩咐,一个个点头哈腰,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
他们诊断的时候,容无崖就在身后,那道强烈的视线,让人感觉如芒刺背,因此诊断起来更加认真,生怕出丁点差错,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瘟神。
片刻后。
几个大夫相互交换了视线,推举了一个站出来,对着容无崖说道,“王爷,夫人她没有大碍,只是昏迷了过去,嗯,不过夫人身上萦绕着的药香味,如果没有闻错的话,应该是专门用来治疗冻伤的。”
冻伤?
容无崖眼露疑惑。
大夫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不知情的,于是出声提醒道,“王爷您最好在待会儿没人的时候,替夫人好好检查一下,从她胳膊上的淤痕和伤势来看,应该是从坡上滑下来的。”
“这样的天气,附近有坡的地方,只有那座山。山上昨天晚上才下的雪,积雪深厚,你猜错的话可能是冻到了腿。不然的话,也不会被抱着回来。”傅予接过大夫的话。
他对容无崖说,“你替她检查一下。”
大夫感激傅予的解围,连连点头附和道,“是的,如果确认是夫人的腿被冻到了,趁着现在是最好的护理时机,我等会准备药浴,等下王爷抱着夫人好好泡一泡,就能缓解僵硬麻木的知觉。”
容无崖摆摆手,一群人呼啦啦的退了出去。
他听说她被冻伤的时候,心疼的不得了,解她衣服手都是颤抖的,哪想刚要脱掉她的裤子,床上的女人突然动了起来。
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挣扎着滚起来,嘴里还骂着,“荀献!你敢动我!你敢动我试试!”
她马上就要滚到床下去,容无崖皱眉,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腰,低头看小女人,“你看看我是谁?”
楚殷殷动作一僵。
容无崖顺势捞起来她,把她重新丢回了床上,人也附身上前,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的很近,他的手在她脸上轻轻点了下,“看清我是谁了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让楚殷殷愣了愣神,在看清面前的男人是谁之后,她一激动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女人把小脸埋在他身前,蹭了两下后又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幸好你来了,刚才我还以为……还以为是……”
她咬了咬唇,略显委屈的看着他。
容无崖亲了亲她的鼻尖,“不会有别人,我怎么会让你落到别人手里?之前为夫没出现的时候,吓坏了吧?”
楚殷殷轻拍了他一下,“你还好意思说。我按照约定出发的,但是中途出了点意外,头天晚上下了大雪,山上杳无人烟,到了夜里气温降低,积雪便上了冻。”
她回想起来的时候,仍然心有余悸,于是瘪了瘪嘴继续道,“我刚踩上去,没想到那么滑就摔倒了,那个山的坡又很陡,一路往下滑的过程都没有抓住什么东西,好在后来甩出了长鞭。”
后面的事情,他根据现场的痕迹,基本上已经猜测出来了,和楚殷殷说的,大致上没有什么差别。
楚殷殷想起来荀献,“你怎么知道是他把我带走的?”
“不是告诉你了吗?不管你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你。”
出于私心,他没有跟她说关于荀献的事情,因为他此刻不想听到那个名字,也不愿意再让她回想那段并不愉悦的回忆。
这个时候,屏风外面有抬来浴桶的动静。
楚殷殷犹如惊弓之鸟,眼神警惕。
容无崖大掌顺着她的后背轻轻抚了抚,“有我在,别怕。”
“什么动静?”
“你的腿冻伤了,得泡泡药浴,这样才不会留下病根儿。”他说着帮她理了理头发,“女人家的身体,是最经受不了寒气的。”
楚殷殷这时候果然闻到了药香味儿。
她窝在容无崖的怀里,看着士兵把浴桶抬了进来,他们全程都不敢抬眼看,垂着头进来,又垂着头出去,毕恭毕敬的。
容无崖等人全部都退了出去,才抱着她进入浴桶,他这次伺候的很用心,没有别的旖旎心思,手掌搓热了之后,一下又一下缓慢的给她揉着。
有他在,今日所受的惊吓和委屈全都消散殆尽。
楚殷殷在这样温柔的照顾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容无崖按照医嘱,给她按摩了半个时辰后,中途亲自加了几次水,她都睡的很沉,没有醒过来。
结束后他把她重新抱回床上,静静注视了她许久后,直到内心变得平和柔软,才转身出去。
他打了个响指,帐篷外面悄无声息的落下一个人。
“寸步不离的守着夫人,绝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容无崖提步朝着荀献的帐篷走去,得到消息的傅予,大半夜又从床上爬起来。
他就知道容无崖不会善罢甘休。
今天晚上他那疯样,如果他现在不再去拦着,一会儿肯定又要出大事。
傅予真的是服了。
荀献是色令智昏,容无崖也好不到哪里去,让他们去前线作战,在路上先闹起来了,这事儿如果传到荀光耳朵里面,搞不好会直接拿楚殷殷出气。
傅予气的跺脚,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往荀献帐子里面跑,还没到跟前,就听见里面传来打斗声。
还真是又打上了!
难不成非得闹出条人命来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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