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陈宁与张三丰相谈之后,陈宁便除了换了间静室外就极少出房门。
一连数天,除了仍不能免去的琐事外,陈宁便整日运用“服气”之术,不断推动自身的修行进程。
而今日的陈宁却是不继续待在房内苦修,而是在清晨的早课完毕后,便敞开房门,来到了桌案旁。其身下正斜倚着把在昨日问知客道人要来的太师椅,双目微合,手指不断的敲击着桌面,竟是如若木石相击般清响。
咚、咚、咚...
一下、一下、又一下,直至辰时末尾时,陈宁敲击桌面的手指才稍停了一下。
但也是仅停了那片刻时间,待入了巳时,敲击声又起。
如小石入泉涧,似念珠击玉盘。
咚咚咚,响个不停,好似要将这声响传至静室每个角落,映入道人心中整个空间。
但还不等这敲击声再响上一两个时辰,陈宁便稍稍正坐,收了手指,将桌面上灌了冷水的茶壶用真气加热一番冒出丝丝白气,倒入身前的茶杯之中,又自身旁的书柜里随意抽起本古籍瘫开到桌上。
一番逍遥无忧的气象,从此时的陈宁身上散发开来。
在陈宁这一番举动后,还未过多久,便听有脚步声自远处传来。
终于,当陈宁听到那脚步声距自己这静室不过十数米距离时,心中稍紧的心不由一松,原先正坐的身姿也微微放下。
砰的一声,却是那不断向陈宁静室赶来的道人发出的,再细看去,原来是那道人在陈宁门槛处陡然止住了脚步,其脸上虽显着急切,却也没有直接跨入门中。
陈宁听了声响,自然是知道那道人终于到了,借用张三丰的手的机会就这么轻松的摆在了自己面前。
“是松溪啊,你不去安排你师父今天的百年寿诞一事,怎么有时间来我这拜访,是你师父有事要你来知会我吗?”
张松溪听言,心中稍定,脸上虽仍显急色,却也是稳声道:“确是有事寻真人,说来难言,只是我师弟之子被人以阴寒掌劲所伤,便是我师父他老人家一时也难以祛除。因想着真人精研性命,深晓阴阳变化之道,故此来寻真人,想请真人出手相助,保住我师侄的性命。”
陈宁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惊奇,随后道:“便是张道友也解决不了吗?”
张松溪听了,脸上并没什么变化,仍是稳声答道:“师父他老人家虽能稳住师侄体内的寒气,却是难以祛除。因此才行此下策,打扰到了真人的清修。”
“原来如此,既然此事关系张道友的徒孙,贫道自是责无旁贷,定要去试上一试,还要请松溪前去引路了。”
张松溪听了大喜,当即道:“真人,请随我来。”
陈宁也是随即起身,起身离了身旁生出了一个极浅指洞的桌案,轻掩房门,跟着张松溪向真武大殿的偏殿行去。
未过多时,陈宁跟着张松溪绕过放着真武雕像的正殿,来到一间偏室之中,入目看去,便见张三丰并着几个道人和一妇人围绕在偏室中的床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