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桢跟岑柏住明峰区常华街道,相亲的时候俩人都已经工作了,一个医生一个警察,都是国家分配,铁饭碗。
当时想着未来一辈子估计不会换工作了,买的婚房也尽量捡离两人工作单位近的,她平时骑自行车十来分钟就到家了,步行要半小时。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这边下着雨,天空却亮堂堂的,每隔几秒就一道闪电,雷声轰隆隆,半边天都被照亮了,场景还有些诡异。
苏雪桢抓紧了雨伞,冲进雨中,路上积水严重,裤脚没一会儿就湿了,顶着暴雨总算走到了院门口,大门口门卫老刘瞧见她,大声喊:“苏医生,小心些。”
苏雪桢朝他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再抬头却瞧见一束光,照在自己身上一瞬后飞快移到了旁边,而后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来人是平寸头,单眼皮,鼻梁很高,看着有股桀骜不驯的劲,穿着白色短袖,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结实健壮,充满了力量感。
这个大块头铁憨憨可不是就是她丈夫岑柏。
苏雪桢一眼认了出来,激动道:“你怎么来了?”
“顺路。”
岑柏直接接过了她的伞,单手直接把人搂在了怀里护着。
苏雪桢低头看了看,见他穿着拖鞋,心里门清,公安局跟医院正好是反方向,哪来的顺路,何况他这一身,明显是下班回到家换过衣服的。
她也不戳破。
岑柏把人搂过来才发现她肩膀全湿了,眉头皱了起来,越发嫌弃这个伞,“这样打伞太麻烦了,上来,我背你。”
不用蹚水多好的事,苏雪桢接过伞,二话没说就爬到他背上,岑柏双手握住她小腿,轻松背了起来。
背上一小团,仿佛是他的全世界,两人慢慢走回家,一时都没说话,岑柏性子闷,一直以来都不爱说话,苏雪桢心里甜丝丝的,早看透这人本质就是个傲娇,她咳了声,“今天我去做检查了。”
岑柏立马接上:“嗯?怎么说?”
傲娇归傲娇,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能怎么说,你自己干的好事你不清楚?”
苏雪桢歪在他脖子上,张嘴咬了下。
“真有了?”
“这么快?”
这点疼连挠痒痒都不算,岑柏完全被她怀孕的消息砸晕了,可激动坏了,一向冷静平淡的嗓音也升了调,脚步都虚浮起来:“我要当爹了。”
苏雪桢在他背上,能最直观感受到他又多开心,仿佛胸膛都在震动,眼看他越来越激动,急忙道:“嘶,悠着点。”
岑柏立马老实了,“医生还说了啥?”
“现在还不能看到胎心胎芽,再过一周就能清楚看到了。”
“下回我要一起去,你不要自己在医院工作趁着方便就抽个午饭时间给做完了。”
正好被猜中的苏雪桢眼睛眨了眨,“当然要拉你一起,这孩子我只归生,养是你的责任。”
“你们娘俩都是我的责任。”
岑柏难得说了一回情话。
听着甜丝丝的,顺耳又有点新奇,路上无聊,苏雪桢又跟他说了些孕妇保健的注意事项,因为淋雨,当晚回家俩人都洗了个热水澡,外面暴雨还在下,屋内两人安然酣睡。
半夜,苏雪桢却被岑柏摇醒了,她这时才知道自己身上温度有多高,岑柏吓坏了,急忙下床去找温度计,“是不是发烧了?”
“我去拿温度计。”
苏雪桢意识朦胧,身子软软的,她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嘴,身上诡异的温度,久高不降。
岑柏拿来温度计放到她腋下测温,焦急地穿衣服准备随时带她去医院。
三分钟后,岑柏把温度计拿出来,结果还没等他看到温度呢,那温度计直接咔一声碎了,再回去看苏雪桢,已经闭上眼睛沉沉睡着,他一摸,体温又正常起来。
岑柏守了她一夜,生怕这场异常的高温再度卷土重来。
苏雪桢温度骤退,一觉安心睡到天明,醒来才发现睡在床边的岑柏,身上还穿着外套,她惊讶道:“你怎么睡在这?梦游了吗?”
岑柏伸手又摸了摸她额头,没再感觉到昨晚那阵诡异的高温才放下心来,“昨晚你发烧了。”
苏雪桢一脸懵,慢慢从床上下来,怨他:“我以为是你关了风扇热的。”
昨天浸水的毛巾还在床边的桌子上放着呢,怎么都不是一场梦,真怪了,岑柏想不明白,看着地上还没收拾掉的碎温度计渣出神。
“你看,我这不好好的。”
苏雪桢抓着他的手去摸自己额头,想证实自己没发烧。
这一摸不打紧,手触碰到的瞬间,下一秒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不行,今天还是要带她去医院看看,脑子烧糊涂了可能。】
苏雪桢惊得冷汗直起,这是岑柏的声音,可在这一分钟内,她明明没有看到他有张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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