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桢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附和道:“对啊,还挺快的。”
“我最近还在想给他们买什么东西当礼物呢。”
张光香用手肘戳了她一下,“你说一周岁以后他奶奶会过来照顾吗?”
苏雪桢瞬间明白过来她妈这是要违反约定,站直了些,转头反问道:“之前不是说好的一岁以后我婆婆来照顾吗?”
照顾孩子可是个体力活,劳心劳力的,寻常人家还真不想照顾,张光香委婉道:“他们家离得远,来回多不方便,太辛苦了,而且小梅年龄还小,也需要人照顾。”
苏雪桢可太了解她这个妈妈了,直接问:“妈,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想第二年继续照顾?”
张光香看着她的眼睛诚实点了点头,“你刚刚也说你爸离开手术台会不舍得,那你说这平平安安我们是还在娘胎就开始照顾了,我们能舍得吗?”
平时她对平平安安有多疼爱苏雪桢也是看在眼里,她也不好说直接让妈妈回去,但约定在这摆着,也不能说就这么违背,再说她也想让母亲休息一些时日,温声劝道:“医院的家属院离这也不远,平时可以多来看看,再说今年照顾平平安安你也挺累的,休息一段时间也好。”
“他们也不会因为距离就真的跟你不亲了。”
张光香听她这么说又犹豫了,照顾平平安安这一年来,她确实身体状况比以前差了不少,每天一个人顾着两个孩子吃喝拉撒,白头发都多了起来。
苏雪桢称胜追击,“平时有时间你过来陪他们玩一会儿,既能联络感情又轻松。”
张光香想到跟平平安安分开的场景还是觉得分外不舍,不过只动摇了一下,很快又说:“我再想想。”
苏雪桢还想再说什么时,楼上平平安安许久等不到她回来,一个两个站在窗口高声喊妈。
“你快上去吧。”
一会儿没见就要找,张光香见平时她天天照顾也没看俩孩子跟她这么亲,心情郁闷,心想还不如交给他奶奶照顾算了。
“这事我们回头再商量。”
苏雪桢说完上了楼,平平站在门口等她,伸出了手,“妈。”
苏雪桢伸手牵住他的手,进屋一看,安安站在柜子旁边,手放在柜门上,重复一关一合的动作,她突然对这个非常好奇。
岑柏站在一边,阻止了几回拦不住只能由她去了,在一旁时刻盯着,出声叮嘱:“别玩儿了,等下夹着手。”
安安玩得非常开心,看到苏雪桢进来,还要给她也看看这个柜门有多神奇。
这个柜门很容易夹到手,苏雪桢看着也危险,弯腰把她牵了过来,“妈跟你讲完故事咱睡觉好不好?”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玩具,安安还没那么快放弃,还想去玩柜门,苏雪桢也劝了几次,劝不动,想别的招,让平平先躺下,拿起故事书给他讲故事,吸引安安过来。
安安注意到妈妈去给哥哥讲故事了,既想继续玩柜门又想过去听故事,走神纠结了一会儿,一个没注意,关柜门的时候手没收回来,直接被夹到了,痛哭出声,“呜呜……”
岑柏赶紧过去把闺女抱了起来,看了下手没什么问题才放心,“刚刚就说让你别玩儿了,非要夹到才长记性。”
安安哭得鼻子一抽一抽的,手都不敢动了,给他指那个柜子,想让爸爸替他报仇。
岑柏拍了下柜子,“让你夹我们安安!”
“不哭了啊,爸给你出过气了。”
安安爬上床依偎到了哥哥身边,靠着他躺着,眨巴着眼睛听妈妈讲故事。
苏雪桢摸了摸她的头,“疼了吗?”
安安点了下头。
苏雪桢又说:“下回可别这么玩儿了。”
安安指了指书。
“好好好,给你讲故事。”
苏雪桢翻开书继续读,几分钟后,平平安安在她轻柔的说话声中慢慢睡着了。
睡着后的孩子简直就是糯米团子,岑柏看着平平安安甜甜的笑容,给他们盖上了被子,翻身上床,轻声问她:“你说一周岁我们给孩子们送什么礼物?”
苏雪桢这两天也在想这个问题,平时张光香对孩子就挺溺爱了,基本没缺过什么东西,娄桂兰又因为不能经常陪着孙子,每回来的时候都带不少东西,家里什么都不缺,表现出来的就是好像对什么东西都兴致缺缺。
安安倒是挺爱吃的,苏雪桢想了下回答,“要不带他们去商场看他们想要什么?”
岑柏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笑了,“可以。”
说话声中,一家四口的夜渐渐深了,窗外北风呼啸,一室温暖。
趁着高考恢复的东风,这一套十来年前出版的《数理化自学手册》大卖,创下了销售记录。
12月10号这天,是个大艳阳天,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高考生们走进了考场,为期三天,普通专业考生一共考四门,报考外语专业的考生需在12号加试一门英语。
广播实时播报考试进程,早上八点考语文,苏雪桢上班路上路过一个中学,平时畅通无阻的道路今天站着的全是送考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等在门口,考生则是找个安稳的地继续看手里的书,争取多拿点分。
上班的人怕迟到,不停按着自行车铃,艰难开出一条路,高声喊:“让让让!”
苏雪桢没办法,只能下车推着走,看着考场外携家带口备考的场景和广播里一直响起的考场注意事项,只觉心情复杂。
光阴轮转,为了迎来重新握笔这一刻,有人已经等了十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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