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嬗看着远去的小部落,低语了一声:
“小黑走早了呀,应该把消息送给舅祖父的,不过没事,下次再送就行。
这次急着请功,没想到这茬,以后要等个一天,这个经验得记下来。”
霍嬗看着小部落远去以后,返回了自己的大帐,开始研究起了后续的计划。
不知道也就罢了,直接去找左贤王部,但是现在知道了,那这么大一块肉放在眼前,不吃对不起自己啊!
霍嬗下了狠心,准备搏一搏。
‘己方兵力四千,左谷蠡王常在王庭的兵马应该有万骑,直属部落兵马必定过两万。
若是给他时间召集,应该能过五万,算多不算少,就给他算八万,二十倍,啧啧……’
霍嬗感觉有些牙疼。
不过他这是硬往多了算,其他不说,左谷蠡王想召集过五万兵马,没个把月不可能。
而霍嬗怎么可能让他召集将士。
所以他想了想,准备采取大汉的国策,先剪掉你的羽翼,然后再一击毙命。
把你周边的中小型部落全部扫清,你从哪召集将士去?
所以这么算下来,到最后,直属的两万才是要真正面对的,而这两万将士有一万多也需要召集,没个几天聚不起来。
所以需要面对的,就只有五千到万骑。
这儿就要说一个问题,匈奴除了单于庭,其他各部是没有城池的。
营帐穹庐你拉着就能走,城池你拉不了,所以正适合骑兵纵横。
‘还是按照两万算,五倍差距倒是在承受范围里,但是这个计划不太现实啊!
清扫周边部落,不可能没战损,还要让消息不能流传出去,小部落还可以,中型意外随时会发生,难度大破天!’
霍嬗揉了揉额角,头疼的不行。
所以说,原先霍嬗不受降的想法还是得变一变。
不受降,就没兵源啊,羽林军拿去消耗他舍不得。
至于会不会有人投降,这个问题霍嬗从来就没有担忧过。
贵族大部落投降几率都是一半一半的,例子就在眼前,远的河西的昆邪王、休屠王。
这俩王那时候是真正的国王,麾下人口过十万,还占着河西,被老霍打疼了、打怕了照样投降。
而远的不说,就说眼前的,左大都尉地位不低吧,还是单于子弟,不也要投降。
他是真的要投降,至于有没有杀了儿单于坐单于位的心思,估计心里还是有的,但是他自己肯定也知道不可能。
另外几个王又不是吃干饭的,你一个左大都尉想当单于,送你两个字,呵呵。
所以说左大都尉是个聪明人。
大汉和匈奴的处境早已调换,大汉现在如日鼎盛,而匈奴逐渐日薄西山。
还有其他几王投降大汉后,过好日子的例子就在眼前,嗯,起码现在是好日子。
所以他大概率是想真投匈奴,杀儿单于是为了功劳。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历史上被成功反杀。
而像这些地位崇高的贵族都想投降,底层被欺压的部落就别提了。
霍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立马冲帐外喊道:
“孙尚,你把张安世给我喊过来。”
“诺。”
没一会张安世就来了:
“校尉,您找我?”
霍嬗斜靠在椅子上,伸手指了指下方的位置:
“嗯,先坐。”
张安世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之后,霍嬗又招了招手:
“坐近一点。”
“诺。”
张安世又换了一个位置。
“校尉找我,不知有何要询问?”
霍嬗沉吟着问道:
“我记得匈奴每年是有个祭天仪式什么的,对不对?”
张安世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回答道:
“是有这么个祭天仪式,跟咱们汉人的过年一样。”
“是一月,五月和九月?”
张安世又点点头:
“对,校尉记得没错,每年的三月,五月和九月的天狗日,各部落首领会齐聚单于庭的月神庙,在单于的带领下,祭拜天神。
而每年的五月是最隆重的一次,不光要祭拜神灵,还要祭拜天,地,太阳,月亮,祖宗等等。”
说到了正点,霍嬗连忙问道:
“今年五月的天狗日是哪一日?”
张安世笑了,这个他以前因为比较好奇,还真研究了一下:
“回校尉,正好是五月初五。”
霍嬗握了握拳头,眼中一阵振奋。
‘这不就巧了嘛,就是如果真要拿左谷蠡王下手的话,估计要耽误不少的时间啊!
五月初五开始,左谷蠡王部的王庭还不知道在哪,但保守估计,距离单于庭起码一千五百里以上,甚至过两千里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