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将那本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书交给了范姨娘,突然又皱眉道:“你是从哪里听闻这件事情的?”
三娘也想知道为什么范姨娘出现的这么及时。
范姨娘面不改色道:“婢妾一早就过来了,只是因为王妃您这里有贵客,所以婢妾没有进来,只在外头候着。后来看见县主身边的那位申嬷嬷偷偷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本书,似乎是想要扔了,婢妾见那书有些眼熟,似乎是以前在世子爷那里见过的,就赶紧去拦了下来。之后那位申嬷嬷便被王妃叫了进来。婢妾在外头越想越觉得不对,因为婢妾想起来那本书……婢妾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又见县主,姚小姐她们都出来了,您唯独留了少夫人在屋里,便想到了可能是这书惹出了什么祸事。婢妾想着,总不能让别人背了这个黑锅,便斗胆请王妃让奴婢进来,将这书的来历说清楚了。”
老王妃点了点头:“也多亏了你细心,不然我怕是要冤枉三娘了。”老王妃说起来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的样子。
范姨娘笑道:“您与少夫人是嫡亲的祖孙两人,如少夫人所说,您即便是对她说教也是一片好意,怕她走岔了路。少夫人是明白人,不会因这件事情与您在意的。”
老王妃点了点头,对三娘道:“你去把她们都叫进来吧,我有事情交代她们。”
三娘应了一声,退了出来。
惠兰县主,姚悦容还有申嬷嬷都站在不远的地方没有回去,见有人出来了忙看了过来。三走过去,淡淡笑道:“祖母有事情要与你们说。”
三人看都认真看着三娘,似是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三娘却只是笑着,情绪没有外露。
惠兰县主又将头低下了,姚悦容却是皱眉有些忧心道:“大表嫂,这件事情会不会牵涉到你啊?若是悦容知道会如此。一定不会提议去书房的。”
三娘看了一眼将关心表达得十分完美无缺的姚悦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似是不想多说什么,知道:“别让祖母久等了,我们进去吧?”
姚悦容乖巧地点了点头。与惠兰县主一起跟在三娘身后进了老王妃的屋子。
老王妃看了下面的人一眼,开口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以后谁也不要再提。管好你们的人,若是被我发现谁的人在胡乱嚼舌根,那就主子一起罚,听见了没有?”
三娘,姚悦容与惠兰县主都低声应了下来。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惠兰县主却是开口了:“祖母。刚刚您单单留了大嫂,是不是怀疑是她,是她……”惠兰咬着唇,犹豫道。
老王妃摆手:“我并无此意,只因她是管理内院之人,我自然是有事就找她商议。”
惠兰县主点头,看了三娘一眼道:“孙女也觉得这件事情与大嫂没有关系,刚刚因为实在是有些尴尬所以没有与祖母说。但是怕祖母你误会大嫂,所以惠兰还是开口了。听说这包袱里的书是一个丫鬟从外头拿进来的,大嫂她好不知情。”
三娘转头看了惠兰一眼。微微挑眉,随即却是不由得失笑。
“多谢惠兰妹妹为我辩解。”虽然经你这么一解释,越来越复杂了。
惠兰微微低头:“以前是惠兰不懂事,总因一些旧事与大嫂置气。现在惠兰跟着申嬷嬷学规矩,已经明白了许多的道理,大嫂你是个好人,不应该被冤枉。祖母,您应该将大嫂的丫鬟叫来问问,这种……这种有失体统的东西怎么能够拿到内院来呢,还让客人给看见了。惹得大嫂也被牵连。实在是不应该。”
三娘看着惠兰轻言细语地说话,她以为在惠兰出嫁之前她们至少能维持之前几个月的那种相安无事,看来还是她太天真了。而沉寂了这么久一直老老实实的惠兰,又是因为什么诱因,想要再跳出来挑拨是非呢?
三娘姚悦容看了一眼,她一直微微低头。端庄地站在那里,气质有如一朵清冽脱俗的水莲花。
老王妃闻言皱了皱眉,三娘开口道:“我已经问过丫鬟了,这书不是她拿进来的,只是收拾好了想要给人送去。因为她不太认得字,所以书借出去的时候我都会过目一遍,以免什么重要的书籍传了出去。”
惠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抿紧了嘴唇。这书是拿出去的还是拿进来的,谁也说不清楚,她非说是外头什么男子拿进来的也没有证据。
“哦?你将书借了出去?”老王妃微微皱眉。
三娘笑了笑:“是孙媳供养嬷嬷的儿子,虽然身体不好却是十分好学,上次相公偶然见到了他,很是欣赏。回来与我说,父亲在的时候常说,书就要给喜欢看的人看才不会发霉生虫,比每年拿出去晒还要管用又省事,所以父亲以前也总是将书赏给那些书童下人们看。相公说那孩子喜欢什么书,尽管让嬷嬷过来借了去。”
三娘学起了范姨娘那一朝,打公公和相公牌。
果然老王妃笑了:“这话也确实是信儿说出来的。不过是几本书罢了,喜欢看就看吧,只是记得以后一定要检查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