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语落下,红色观海剑潮落在了姬煞葬的身上,并未破开他身上凝结的灵力铠甲,紧接着橙色剑潮又奔涌而至,猛烈程度尤胜红色,将姬煞葬击退了好几步。
剑潮汹涌如斯,置身于其中的姬煞葬看似如同在狂躁海面上的一叶孤舟,但他周身灵力并没有丝毫溃散的征兆,眼神依然是如刀锋一般的锐利。
尽管被五色剑潮反复冲击,姬煞葬依然气定神闲的开口说道:观海剑潮果真是一门尤为厉害的剑诀,遗憾的是施展此法的人实力不行,堕了观海剑宗的名头。”
他忽然神色严肃起来,沉声开口说道:“剑意,贵在一个静字,唯有心静,意方能凝而不散,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话语刚落,姬煞葬足下发力,瞬间一跃而起,身上凝实的灵力似化成一柄利剑,将层层叠叠的观海剑潮破了开来,转瞬间他已经来到尚且悬停在半空中的张谦逸身边,无视对方错愕的表情,只是不疾不徐的伸出一只手,一指点在了五色光芒未退的峰鸣剑上。
指尖上蕴含的剑意轰然澎湃而出,峰鸣剑上的五色剑光触及剑意后发出了一声哀鸣,如潮落般急速退去,下方的五色剑潮犹如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四处乱串,气息越来越淡,不到片刻便消散一空。
张谦逸如招雷击,猛然喷出一口鲜血,一下被击退了十余米之远,失去了灵力护体的他再也无法悬停在半空中,如同断了翅膀的鸟一样栽落下去。
姬煞葬似乎并没有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瞬间又栖身到尚在半空中还未落到地上的张谦逸身边,又是一指点在了峰鸣剑身上。
已经受了内伤的张谦逸顿时觉得全身筋脉犹如针扎一般的难受,再也无法握住的峰鸣剑脱手甩了出去,自己则砰的一声摔在了擂台上,他一时间无法站起,躺在地上浑身抽搐不止,看起来极为痛苦。
奇怪,寂沙的这股气息怎么感觉这么熟悉,而且他之前聚集的灵气,跟狄风的怎么会这么相似,他的修为在破开剑潮时有一瞬间的飙升,仅仅就是那么极短暂的半个呼吸间,能察觉到的人估计寥寥无几!黛冰眉微微蹙眉,隐隐把寂沙和昨晚出现的神秘人的身影重叠了起来。
难道是他!黛冰眉微微轻楠道。他竟然会乔装打扮来招亲,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他的修为不弱,所施展的招数不属于任何我所知晓的宗门,之前从未见过,他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神秘感。
想不到张谦逸这么外强中干,如此轻易就被打败了,可惜了我那一万两银子。许玉微微叹息道。
许家已经赚的盆满钵满,她倒不是太在意输掉的这些银子,只是想到四强的这几人,就没有一个些许中意的,气恼到底还是有的。
她嘟嘟囔囔抱怨道:“眉姐姐,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我就只有选这个寂沙了,算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吧。哎!我可真命苦啊,没有一个有眼缘的。我要是有修真天赋就好了,像眉姐姐一样做个高冷的女修士,世人眼里的仙子,不用去依赖别人了。”
黛冰眉微微一笑:“修为越高责任就越大,其实并不轻松的,背负着长辈们的期待,不逾矩,且不说日行一善,但若是看到了世间的不平事就必然要去帮上一帮,而这种不平事委实是太多太多了。”
在张谦逸被姬煞葬从半空中轰下去的时候,观看的众人都神态各异,像狄夜那样露出理所当然神情的有极少数,大多人都是思绪跟不上自己所看见的这一幕。
一个将气势徐徐提到巅峰的剑修就在这么几个呼吸间就从半空中被轰下去,倒在地上痛苦万分的呻吟起来。姬煞葬之前的表现的确是让大家认为他是个强者,但却极少有人料到他能够强到这样的一个程度。
张博为猛的站了起来,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停滞了半响才发出了一声悲呼:“谦逸!”
他近乎嘶吼了出来,手掌握着椅子扶手不断的颤抖着,此刻他才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己与许家联姻的如意算盘恐怕是要落空了。
张博为脸色已经变得奇差无比,他猛的抓起那本专家评估的册子狠狠一扔,痛骂道:“都是假的,早知道这个寂沙厉害到这个程度,之前哪怕是大大的出血,也该给他足够的好处,让他故意输给谦逸这一局的,哎,晚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阴沟鼻子老者也是一副错愕的表情,过了一会他摇了摇头道:“他如此轻松便能将领悟了第二层剑意的少主击败,境界起码是在铸身中期以上,甚至更高。这种修为层次的人竟然会来参加招亲,他图个什么?整个许家能喂饱他吗?我看此人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来玩玩罢了,真是可恶啊,他一时兴起来搅局,竟把少主的路都给断了。”
张博为不忍看还倒在擂台痛苦万分的张谦逸,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
蔡家那边也是一片的不可置信,但是看见张谦逸倒在了擂台之上挣扎不止。待他们回过神后,蔡家当中高兴者还是居多的,毕竟是我摘不到的果子,那么其他人也休要想去摘它,于是乎他们喝起倒彩来,毫不掩饰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正在洛口擂台比武招亲快达到高潮的时候,洛川林地中心也是如火如荼般,狂王、刑无邪、宰父瑜等人均现身于此,近千的凶魂兽、魔魂兽、荒魂兽都在忙碌不止,缚灵大阵已经布置完成大半。
狂王此刻神色郑重无比,沉声说道:“看此地近两日凭空生出的八百余颗嶂罗仙木,灵气已经充裕到与福地等同的程度,若不是我们提前遮蔽住此方空间的气息,恐怕现在已经被附近的一些宗门发觉了,如今已到了决定成败的关键时期。”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待一会异象显现时便会再也遮蔽不住,那时务必要速战速决,以免多生出诸多不可控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