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庆挠头笑道:“任小兄弟年纪尚小,身体内就蕴含着如此强大的煞力,又得到了苑贞姑娘的器重,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
他对姬煞葬印象很是不错,听主人如此一说,只认为是在夸赞,一时间也是与有荣焉。
厉云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开口说道:“一会你自己寻一处酒馆好吃食去,我处理完一些私事自会寻你。”
李子庆点点头,对于主人提出的任何指示,他一贯都是任劳任怨去办,不会去过多询问。
两人走到一处较偏的街道处停下,厉云崖便让李子庆在这边等待,自己独自一人往街角巷弄处走去。
行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厉云崖独自来到一处园林,也不知如何动作,便触发了其中几处禁制,人影一闪而逝,没入了园林深处的一处隐秘空间。
刚踏入这片山水如画的小天地后,就听见一个清冷女声传来:“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有何事。”
厉云崖端详了一会,一步踏出,身形便出现在了这片小天地唯一的亭台楼阁之处,开口说道:“我这就开门见山说了,想借你的擎运伞一用。”
“哼,擎运伞每用一次,寿命和功效便会则损一分,如今经过数十年滋养,耗费无数宝材,它也不过堪堪只能施展三次而已。”清冷女声冷然说道。
“此次若是施展,费用由我一力承当,除此之外,我再拿此物作为赠礼,请婵幽小妹笑纳。”
厉云崖掌心微动,其中出现了一个精致的丹药锦盒,里面盛放着一枚黑白相间的丹药,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这枚蕴灵丹已经达到了珍品层次,相信婵幽你是不会拒绝的。”
楼阁房门打开,里面走出一名外貌约在三十余岁的女子,她的体态修长,肩若削成,神色冷峻,一头白发如瀑般垂下。
被厉云崖称为婵幽的女子依旧清冷开口道:“是什么大好的机缘,可以让你如此放血,就不怕落得个血本无归?”
“我生来便具望气之术,久而久之便将观人气运当成了一种习惯。一路下来见过的修士气象何止凡几,但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特的不定之命,其命格,器量,伦理,气运都不可以常理度之。生而便蕴含如此之重的煞力,运势还能强到这般程度,委实是……太过反常。”厉云崖并未隐瞒,如实道出自己的所思所想。
“如此复杂之人,你尽然也敢觊觎?难不成你想用擎运伞吸他气运,破他命格?”婵幽声音略有起伏。
“不错,倘若他是开灵境修士,我定然会放弃这个想法。不过目前他的修为仅仅只是凝骨境大圆满,于我而言根本就无甚威胁。撇去别的不提,单是将这份充足气运抽出反哺己身,都足以提升我一筹不止突破小境界的可能性。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有如此金玉在前,我又为何不去夺来。”
“你啊!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比谁都要渴求大道。也罢,擎运伞就借于你一用,反正我也是待罪之身,尚有多年光景在此地思过,法宝再好也是无用。”婵幽微微叹息,将手中幻化出的一物,然后将此物向厉云崖徐徐一推而去。
厉云崖接过擎运伞,眼中露出追忆,喃喃说道:“当年那事……,是我连累了你。”
婵幽摇了摇头,冷然说道:“既已是尘封多年往事,又何必要再去提及,就让它散去罢。”
婵幽正要离去,厉云崖忽然一改平日里淡然姿态,咬牙说道:“幽儿,我定然会突破玄丹境,获得序列十守之位,将你特赦出来。”
婵幽微微一顿,又继续返回亭台楼阁,才一进入便轻轻的掩上了门。
厉云崖便站在原地停留了许久,微微叹息了一声,这才抽身离去。
鸿海东域,一个头戴金冠,浑身被黑鳞覆盖的清瘦老者正在大发雷霆。
“你说什么?糜甲带领率领数千海众去围剿此人,非但没给他造成任何损伤,而且还尽数被灭,无一人生还?这不可能,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一定是弄错了。”
“大王,末将句句属实,敢用性命担保,此事绝无任何夸大。”一名身批青色重甲的男子单膝跪地,一字一顿说道。
“我东域何时来了一个如此凶煞之人?”东黎百矍指尖关节卡卡作响,他神色极为阴沉,坐在王座之上不语,东黎宫一时之间气氛沉重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