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力铭颇为忌惮这几人,特别是蹬鼻子上脸的肥遗鸟,于是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使用了法器传音螺,告知有人在戒堂闹事,要他们速速前来肃清处理。
不多时便有十余名阳丹门弟子一拥而入,各个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看向姬煞葬和肥遗鸟等人的脸色都颇为不善。
他们的服饰大多都是外门弟子装束,但其中也有几人是内门弟子的穿着,跟彭力铭所穿的道服十分相似。
“李师弟,杨师弟,这些人在十区杀了凡人,被押往此地后非但不低头服软,还趾高气昂拒不认罪,对我是百般侮辱。”
“这哪里是在侮辱我,这根本就是在侮辱戒堂,此等目中无人的行径根本就是不把我们阳丹门放在眼里。”
个子稍矮的李姓铸身境修士眉头一挑,沉声说道:“竟有此事!”
“是啊!”彭力铭指着肥遗鸟怒道:“这个长相猥琐的胖子骂我是……秃子,还说我是有病,让我赶紧去死。此等污言秽语简直就是令人发指,我作为戒堂执事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目中无人的修士。”
他咬牙切齿,但是却依旧不敢贸然出手,只得怂恿与他修为同为一个小境界的李姓修士和杨姓修士动手。
“真是好大的胆子!”李姓修士显然听了之后是有些动怒,手中灵力涌动起来蓄势待发,嘴里冷冷说道:“劝你等乖乖束手就擒,若是负隅顽抗的话……。”
他正说着,陡然间神色大变,真气顿时运转一滞,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滚滚流出。
与此同时彭力铭和杨姓修士脸色也是骤然一变。
这股灵压庞大得让他们心有余悸,却并没有捕捉到到底是谁发出,但多半是在这戒堂的几人无疑了。
仅仅这灵压的示威,就已然让他们知晓这几人绝然不是自己能够匹敌的,一时间只能僵持在那里不敢冒进。
姬煞葬收起之前略微拘谨的表情,开口说道:“我等来阳丹门是要讲道理的,并不愿见到剑拔弩张的情况出现。”
他不紧不慢的找了一处坐下,取出轩韵盅,自顾自倒了一杯州山玉露茶细细品了一口,继续说道:“既然你们都是没办法说上话的,那么我只能在这里慢慢等着,待阳丹门能说得上话的道友或前辈来。好好讲一讲道理。”
“你好胆!”彭力铭见姬煞葬的嚣张样子,一时间气得是吹胡子瞪眼,他感到今天是受了这几人不小的侮辱,对肥胖猥琐修士和这个坐在椅子上镇定自若喝茶的青袍修士是恨得咬牙切齿。
被一股忽如其来的灵压震慑得心脏直跳的李中明此时是心有余悸的看着姬煞葬,也变得不像先前那样跋扈,有些举棋不定了。
“大家坐,估摸着要等阳丹门说得上话的人来,还得过上好一会。”姬煞葬笑道,既然这些阳丹门人都是一副看他们如同瞧犯人的模样,那么他自然也不会示弱。
既然是打算来讲道理的,那么在气势上自然是要达到平等姿态,决不能有所退让。
这些人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若是退一步,他们必然会进一步,哪怕是退一万步,换来的必然只会是他们的得寸进尺。
大抵来说强弱悬殊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这点姬煞葬早就已经心知肚明,于是这个态度便是刻意做给阳丹门看的。
肥遗鸟一样是毫不客气,白了眼浑身颤抖的彭力铭,正眼也不看这群一副如临大敌的阳丹门修士,找了处位子一坐,翘着个二郎腿嚷道:
“小姬姬你这舟山玉露茶到现在竟然还没喝完,赶紧也给爷来一些,爷要顶好的,口感相宜的,甜度要适中,不然喝多了口感会觉得腻,腻了以后再品这类茶饮的兴致就会不如现在的好。”
“如此一来爷吃茶的快乐度就下降了,快乐度一下降生活就会失去了很多乐趣,这样是很严重的,小姬姬,你一定要认真的对待这件事,所以给爷倒的舟山玉露茶一定要是顶好的,不能马虎,绝对不能马虎。”
肥遗鸟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戒堂里的众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它,觉得这人说话行事都有些异于常人。
姬煞葬懒得给它倒茶,省得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随手将轩韵盅招到肥遗鸟身边,开口说道:“要喝茶自己倒,我可不伺候祖宗。”
这两人俨然是把阳丹门当成了自己家一样,全然无视彭力铭这些本土修士。
见这两人毫不客气,林无幽、裴华、丹阳霜和杨锦云也各找了一处静坐等候,他们各怀心思,裴华和林无幽是觉得有些意思,一副坐着看戏的样子,特别是丹阳霜,笑吟吟的看着姬煞葬,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柔和。
丹阳霜觉得事情若是闹大,索性打一架,也看看自己目下的成长到底有多少。
杨锦云则是有些担心,隐隐觉得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于高调了一些,不过师父既然这么做了,必然是有他的道理在,总之只要是师父做的事,她都是一如既往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