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纸，把纸弄成一团丢入垃圾桶。

“她幸福就好，等我死了，你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转到依依繁星还有我妈手里。”

暗夜一时语塞，喉咙哽着，仿佛被人掐住一般，他甚至觉得呼吸都有问题，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药水味。

大家都不喜欢这味道，他亦如此。

暗夜红着眼睛道：“教授去接胡婶了，你知道的，她医术更高明，又是这种毒品的专家，定能把你医好。”

“至于你咳出的血，应该就是胃里的，只要注意胃病就不会犯。”

“爷，我们相信教授。”

薄夜没有说话，他没了力气，接过粥灌进嘴里，稍微有了点力气后他才道：“后天她出院，等我身体缓和一点，我想去医院看看她。”

暗夜反驳，“爷，教授说了，你要好好休养，不能到处走。”

“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他？”

暗夜瘪瘪嘴，“你。”

“把我之前的手机修好拿来。”

“新手机已经准备好，老手机还要修？”

薄夜淡淡道：“那手机有我们的回忆。”

暗夜没说话，嗯了一声走出去，门外赤夜着急的等着。

一见他出来，忙跟上去。

“爷怎么样了？”

“醒了，暂时没事，你不要去烦他，他现在需要静养。”

赤夜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去给爷祈祷。”

薄夜从旁边柜台上拿起属于云靳的那部手机，此刻的他好想简繁星，想听她的声音，想问问她还好吗？

他拿出一根烟，用了不少力气才用打火机引着，只有抽烟才会改变音色，一边抽一边咳，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呛鼻的烟味。

一支烟吸完，他已经咳的脸红脖子粗，清了清嗓子，这才拨打过去。

电话快停的时候才被接起，那边传来一道男性的声音：“云靳，是你？”

薄夜一时之间没听出是谁，怔愣了片刻，“你是？”

“我是傅景深，没想到我们还有机会通话，听说你没死，我很意外。”

薄夜不想跟他浪费一句话，只是问，“她呢？”

“她出去了，忘记拿手机，等下我让她打给你。”

“嗯！”

薄夜准备挂电话，却被傅景深叫住。

“等一下，云靳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给繁星打电话了，她重新有了喜欢的人，那人很爱她，我看得出她渴求幸福，可她要的幸福你不能给。”

薄夜冷笑，“你的意思你能给她幸福？”

傅景深没回答。

“别忘了你也给不了她幸福，你的身体，你应该知道。”

那边久久没有回应，电话被薄夜掐灭，如果他死了，他可以把繁星让给景澈，可是他傅景深不行。

傅景深跟他一样，身体不好，甚至癌症已经复发，他和他一样只能等死。

......

傅景深握住她的手机，脸色苍白的紧，其实他想说，薄夜才能给她幸福，可还没说出口，就被云靳的话打击到。

他是没资格说别人了，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倒数过日子的笑话。

简繁星端着吃食走了进来，没看到他红了的眼眶，而是笑道：“今天破例，给你吃微微微辣的米线，省的你说姐姐压榨你。”

傅景深慌乱的把手机丢过去，“刚刚云靳来过电话，让你回拨一个过去。”

“哦！”简繁星看了他一眼，没乱想，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吩咐着，“那你趁热吃，以后只能吃清淡的，你就算求我也不可能。”

“好，听姐姐的。”

他龇牙一笑，那光头在阳光下发亮。

简繁星拿起手机朝着外面走去。

走廊上，她靠在墙上给云靳打了电话。

薄夜接起电话，故意压低声音，“繁星，最近还好吗？”

“依依和我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