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金华可没忘记妻子生产的那一天,他大嫂过来闹事了。
当时在产房门外岳母把当时的情况已经跟他说清楚了,虽说当时是大嫂走了之后肚子才发动的,但就未必没有大嫂刺激的缘故。
之后的胎位不正虽然怪不到大嫂身上,但大嫂在他媳妇临产期来闹,他不可能对此视而不见,丁点不见怪。
更何况当时大嫂明明是知道他妻子肚子痛要生了,但是却连帮忙送医院都没有帮忙,直接就跑了。
而在之后,更是连过来看望都没有看望,似乎是知道完全把那天的事情忘了,这就让程金华更寒心了。
他以前分家的时候就说了,他不跟家里那边住,不过以后每个月该给的钱和粮食会照旧给的,这也算是还生养之情。
只不过他希望那边也不要过来打扰他和妻子的生活,有事情也不要过来找,他是不会帮忙的。
可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年,那边的人就把他当初的话给忘记了,居然还敢来上门闹事,尤其是在他妻子生产的那一天闹事。
程金华他对那边的情况还是了解的,每个月每人二十三斤的粮食标准,六个劳动力,老大和老三两家总共养了四个孩子,他们日子就算艰难一点,可也绝对到不了饿得借粮的地步。
之所以跑到他这要粮食,也不过是抱着占便宜的心思。
之前从闺女出生之后的一个月里,程金华就一直工厂家里医院三边跑,根本没有时间去老程家那边算账。
而现在闺女的情况终于好了一点,已经半个月没生病发烧了,程金华也终于腾出手去收拾老程家那边的人了。
这次他要是不当一回事放过去不管了,谁知道下次他们还敢不敢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哟,还知道过来啊,我还以为我只生了两个儿子呢。怎么,是来认错的吗?连满月酒都不请我们这当父母的过去,你可真是可以啊!”程金华一进老程家,程老太太就阴阳怪气地说道。
程金华听了这话,回话也毫不客气:“我以为你们这边一个月都对我闺女不闻不问,是就当没有这个孙女了,满月酒自然就没有请你们来,不然还耽误你们时间了不是?
既然您这么想去满月酒,我倒是可以重新办一个,就是不知道您这当奶奶的,能送给孙女什么满月礼了。”
程老太太一听这话就炸了,“什么满月礼,一个丫头片子还值当我给满月礼的?不是我说,你娶的这个媳妇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你看看老大和老三媳妇,哪个没生出儿子来?
要是当时你能听我的,娶老家那边的侄女,现在儿子早就生了。”
程金华一听程老太太说闺女是丫头片子,脸瞬间就阴了下来,冷笑道:“要是当初听您的娶了老家那边的女的,这会儿我赚的钱应该都被里应外合抠出来养老大和老三家孩子了吧?”
程老太太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她早就知道这个儿子跟她不是一条心的,这会儿看着程金华怼她就更生气了,指着程金华说道:“你,你,你来是要气死我的,可见是没把我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这要是放在旧社会,你这样的不孝子得被打死。”
程金华看着程老太太这个模样,脸上神色没有半点变化,他沉声道:“我来可不是跟您讨论我孝不孝顺的,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一个月前,从云生产那天,大嫂过去闹得那一出,差点让从云难产了,幸亏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不然我就是工作不要了也要跟你们这边耗到底,把大嫂告进公安局坐牢去。”
程老太太可不知道这一出,那一天老大媳妇回来只说那个老二媳妇不愿意给粮食就没了,也没有说她差点把老二媳妇弄难产的事情啊。
只是这会儿就算知道了,程老太太也不可能会帮那个一年见不了几面的老二媳妇做主的,更何况当时还是她暗示老大媳妇过去要粮食占点便宜的。
所以程老太太辩解道:“这不是没有难产吗?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而且医院里可是有不少女人生孩子的时候难产的,也不见得当时你媳妇难产就是老大媳妇害得,她还没这么大的能耐。”
卢珍她没有工作,这会儿正巧也在家,她听着气势汹汹地过来问罪,在屋里不敢吱声。
她觉得这事也不能完全怪自己啊,当初还是婆婆让她去要粮食的,她哪里知道老二媳妇正好在她要粮食的时候肚子痛要生了?总之卢珍坚决不承认老二媳妇差点难产这事是她害得。
再者这不是没事吗?最后老二媳妇不是把孩子生下来了吗?就这点小事,老二还要过来闹,气性也太小了。
不得不说,能干出不给粮食就直接硬抢的卢珍本来人就有点问题,不然这会儿也不会这么理直气壮觉得自己没错,甚至丝毫没检讨自己当时直接走了有什么不对。
反正在她眼里,现在老二媳妇好好的,那么凭啥还要怪她呢?
而程金华也不知道他大嫂当时过来到底是自己要来的还是谁支使着来的,不过这个不重要,他只知道都是这边老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