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前来报仇的其他几只五通神消灭后,陈莽继续在家宅了起来。
花架之下,斑驳的阳光照洒落下来,陈莽合着眼睛躺在躺椅上,一副将睡将醒的模样。
辛十四娘则是在一旁拖着有气无力的长音念书给他听:“有朋自远方来,鞭数十,驱之别院……”
陈莽骤然睁开了眼睛,一戒尺敲在了辛十四娘的狐狸脑袋上,训斥道:“你念的什么鬼东西,书上是这样写的吗!”
狐狸的眼中浮现出一层水雾,用毛茸茸的爪子捂住了脑袋,小声抱怨道:“是你考科举,又不是我考……”
陈莽斜了她一眼,道:“多读些书对你有好处,修行之路走到最后,便是对道理的领悟。”
狐狸不情愿的点下了脑袋,就要继续再读下去,猛然间察觉到一股生人的气息接近,赶紧放下书钻到了躺椅下,像只普通宠物般乖巧的卧在了地上。
这时,老管家阿福领着宁采臣走了进来。
宁采臣看到院中只有陈莽一人,有些奇怪道:“陈兄,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和你说话,怎么却不见人影?”
陈莽满不在乎的一摆手:“我在自言自语呢,福伯,上茶。”
管家走进了屋里,不一会儿,颤颤巍巍端着一杯茶水走了出来。
宁采臣赶紧的迎了上去,接过茶杯道:“福伯辛苦,我自己来!”
福伯一脸倔强的捏着茶杯不肯松手,咬牙道:“我还能干得动活!”
宁采臣哭笑不得,只好任他将茶杯放在石桌上,目送一脸骄傲的福伯回去了前堂。
拿开茶盏的盖子,凉水上飘着几根茶叶棒,不禁让宁采臣的脸色精彩了起来。
陈莽看着他皱成苦瓜脸的英俊面孔,不禁乐道:“福伯有些老糊涂了,生怕我把他赶出家门,因此一来客人就逞强,好显示自己还有用。反正你也不是来喝茶的,将就着吧。”
宁采臣笑着摇摇头,直奔正题道:“陈兄,今年参加乡试的只有你我二人,本来我应该同你一道前去金陵应试,奈何有些事情耽搁,无法成行,特此前来向你告罪。”
陈莽有些诧异的道:“就我们俩,其他人呢?”
“本来王炳和范进也要去的,奈何范进被他娘子打伤,王炳又生了疾病,便只剩下你我二人了。”
宁采臣说着,不禁笑出了声:“非是我幸灾乐祸,只是这二人实在太过荒唐。范进堂堂读书人,竟然连他家娘子也管不住,王炳更是在病榻之上口呼什么土地夫人,让人忍俊不禁。”
陈莽微微一笑,问道:“你又是怎么回事,科考可是大事,万一错过了考期,可就要再等三年了。”
宁采臣面带惭愧的道:“不瞒陈兄,小弟这是囊中羞涩,还未凑齐赶考的盘缠。幸好亲故垂怜,将一笔烂账与我,只要我将那笔账收回,便可凑够盘缠前去参加科考了。”
陈莽微微一怔,询问道:“可是前往郭北县要账?”
宁采臣惊奇道:“陈兄怎知晓?”
陈莽微微叹了口气:“我若说给你银子,想必你也不会要。郭北县盗匪横行,你一人孤身前去十分凶险,我便陪你走一趟吧。”
宁采臣神色复杂的道:“陈兄你……”
陈莽摆了摆手:“你就全当我出去散心吧,咱们何时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