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魏如此折辱阁下,纵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先生临危不乱,据理力争,有国士之风。余者四国之使,皆碌碌无为之辈耳。此辈受辱诚不足道,然而国士受辱,在下实在可惜。”
古月琅之颇为玩味地看着面前这个身着高丽服饰的青涩少年。他说出这些话,显得情绪激动,有些时候竟稍显结巴。古月琅之笑了笑:“谬赞了。”
“仆有大计,余者四国之使皆不可共议。惟愿与先生权策……”这少年正说时,却被那亲卫白山抱起。
“休得说些什么胡话,快随我过去。”他随即转头向古月琅之,庞公二人报以歉意的一笑:“舍弟年幼,请勿要为怪。“
“且慢。”古月琅之挑了挑眉:“胡话也好,年幼也罢。我不过是一岳汉使者,二位何不先暂留片刻。汐湖风景正好,如此匆忙草草离去,岂不是罪过?”
“实不相瞒,高丽不同于五国,有华夷之别,故先于五国使者归国。再过半个时辰便要出发,实在不方便。”白山顿了顿,一拱手:“却是辜负阁下美意了。”
古月琅之笑道:“若我劝二位再留半个时辰呢?”
“胡使者,您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为何……”白山正问时,却被韩恺打断。但见韩恺扑通跪下:“还请胡先生指教。”
庞公,白山颇为纳闷。古月琅之将韩恺扶起,迎着其惊异怀疑的目光说道:“二位,不是高丽人。”
“阁下这是何意?”白山大惊道。
“高丽自高丽圣宗起,效法中州,修饬文教,百有余年矣。高丽修士之中,修习本土传统花郎道的越来越少,更多的是与中州道法结合形成新的修炼方式。在东南之地,素有‘小中州’之称。其人自恃如此,怎么会开口便是‘华夷之别’呢?”古月琅之抚掌笑道,旋即低声问:“莫非北方来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高丽使者歇脚处,已然被魏国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为首的高丽使者正向那都尉点头哈腰:“将军,那北燕余孽不知去了何方,但必定是跑不远。”那都尉微微颔首:“很好。”
高丽使者不由松了口气,心中骂那韩恺,白山。阿西巴,幸好魏人不计较,不然却是我倒霉。旋即又说:“各位,那北燕贱种不足为患,大魏之强,足克四方。”
那都尉顿时面冷如霜,一掌将那都尉打了一个趔趄。“韩恺乃北燕皇族,你一个蛮夷戎狄,怎敢放此厥词。敢有下次,杀无赦。”
高丽使者顿时面如土色,连连道:‘不敢有下次,不敢有下次。“其眸中却隐隐闪过一丝狠厉的微芒:“中州之人果然视我等为蜾虫鸟雀,阿西巴,殊为可恨。“但也只好曲意逢迎。
那都尉向众兵士一挥手,留下数十人守备,自带百十人寻那韩恺,白山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