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抬起头,饮了一口茶,将嘴里的糕点冲下去,附和道:“所以,罗网是件凶器,随时都会嗜主,李斯虽是罗网的首领,却难以调动罗网半分,即便是自己,也会有可能被罗网所杀。”
章邯道:“所以这是大人的解释?”
景舟笑道:“难道这解释还不够?”
“章将军若是想听,还有一解释,此时的罗网,已经不再想做棋子,而是要做这下棋之人。”
章邯心神巨震,便是韩信也停了下来,将手中糕点放在桌上。
张良见景舟点头,将手中茶饮尽,把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娓娓道出。
这一夜,章邯在琴韵小筑待了许久,至二更天时分,方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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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惑守心,天降流火。
三六东郡,异像清晰可见。
与此同时,北方狼族大举南下。
大地震动,尘土飞扬,原本已经躺下安歇的百姓,一个个伸出头来,只见街道之上,灯火通明,铁骑浩浩荡荡,气势如虹。自桑海城内,一队队黄金火骑兵延绵成一条火线,将黑夜烧的通红。
扶苏的车马亦在这一夜,由影秘卫护送着,从桑海城离去。
紫兰轩
张良站在窗边,望着远方的两条火线,一头黑发被风吹起,嘴角含笑,如玉的脸上露出一股丛容之色。
紫女摆弄了一下架子上的几盆香草,见张良久立在窗边,远远问道:“子房,你在哪里站了大概有多久了?”
张良唇边略过一抹浅浅的笑,“不多,刚好半盏茶的时间。”
紫女道:“你们俩又在谋划什么?”
张良素来稳重,能叫他自内而外露出喜意,十多年来,紫女也未曾见过几次。
“景兄曾说过,天降异像,足以叫心怀不鬼的人大做文章,之前我不解何为异像,此时方知乃是天降流火。这异象,足以叫那张网急不可耐了。”
这时,韩信自外面走进来。
依旧是那件褴褛的破衣服,肩上用半新的灰布包裹着那把未曾出过鞘的剑。
张良不禁摇头苦笑,这几年韩信替墨鸦接过百鸟后,赚到的工钱不在少数,可他却依旧是连身新衣服都舍不得换,也不知他那钱,都用来做了什么。
张良甚至都觉得,除了紫女姑娘,在他所认识的人眼中,韩信应当是最有钱的,至少要比终日接各种任务的卫庄,不会穷多少。
张良心下微微一叹,问道:“都安排的如何?”
韩信点点头,“扶苏回到咸阳之前,朝内便会上奏立储君之位。”
张良笑道:“如此这张网,便会急着下手。始皇死而地分,亡秦者胡,没了扶苏立这三字,那位赵大人想来此时已经够心忧的了。”
此时张良才知当初为何景舟要等盖聂。
从天而降的流火,温度之高,连铁都能融化,寻常人在第一时间,根本无法靠近,更何况是要在上面留痕迹?
而要抹去罗网天字一等杀手在陨石之上留下的痕迹,却又不留破绽,则要更难,这天底下能做到的人寥寥无几。
“就是不知景兄此时如何了…”
张良轻轻道了一句,又转过身去,目光投向远处的两条火线。
天降流火的消息八百里加急被送往咸阳宫。
嬴政握着手中的竹简,脸上阴晴不晴。
“始皇帝死而地分,亡秦者胡”几个字如同一柄大锤,狠狠的敲在他的胸口之上。
嬴政冷哼一声,将竹简仍在桌上。
他要做千古一帝,秦国自然要千秋万载。
随即,嬴政挥笔写下一道密令。
农家
神农堂
“大哥,你都一连叹了三十六口气了!”刘季身子松散的依在湖中亭的一根柱子上,手里拎着半壶酒,整个人吊儿郎当的。
朱家双手托着脸,叹息道:“刘季老弟,我愁啊~”
刘季扬起酒壶,往上一抛,酒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哗啦落了他一脸。
刘季擦了擦脸,暗道可惜。这一招是他无意中看景舟喝了一次,觉得潇洒,便有心要模仿,只是至今为止,已经瞎了好几壶酒,他依旧没能学会。
“大哥你有什么好愁的,这几年咱们神农堂,在景公子的帮助下,早已压过了烈山堂,要我说你就是多心。”
刘季随口道了一句,拎起酒壶迎着光看了看,壶中酒已经见底。
朱家叹气道:“刘季老弟,这东郡有流火降世,本就够我心烦的了,没想到神农令这时候又出现在江湖之上,以我看来,这事必然没有那么简单。”
刘季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咱们和百鸟有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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