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冷声道:“谁要你假惺惺!”
“哦,不要也好,看来是我多情了。”景舟轻笑一声,便要将龙游之气收回,田言一手拿过丹药,冷道:“谁说不要的?”
景舟轻叹一声,这姑娘家的心思,果真是不能猜,也猜不对。
将丹药服下,田言盘坐在地上,运气疗伤。
内力运行几个周天,她才缓缓睁开双眸,脸色恢复了一丝红润。
田言从地上起来,沉思了片刻,“盒子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帮我一个忙。”
景舟笑道:“什么忙?若是帮你争夺农家侠魁的位子,那还是算了。女孩子家家的,何必要费那些心思,站在高位太累,不如做一个不问事世的大小姐自在。”
“上代惊鲵便是为了你,才受如此多委屈,或许她在决定要生你的那一刻,只是希望你能活的简单一些,快乐一些。不论是你手中的这把剑,还是身上的衣服,我想,她都不希望你继承这些。”
景舟虽不知田言在谋划什么,但毕竟对颜路承诺过,要在必要时候护住田言。
因此景舟才从颜路手中拿到了那个属于齐国的铜盒。
而颜路,则是齐国王室血脉。
若是叫田言当了侠魁,以这丫头的性子,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来。
这丫头是个狠人,为了目的,完全置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不但敢一人剑指纵横二人,最后孤身一人去见赵高,那时赵高已经有了废掉惊鲵的心思,若是稍有不慎,这丫头便死的不能再死。
不论是纵横还是赵高,想要杀死田言轻而易举。
田言脸上阴晴不定,长吸了几口气,才道:“那你可会帮朱家?”
景舟道:“想来这侠魁的位子你已经谋划多年了,只是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又何必要负担这么多?你的名字叫做言,誓言的言,是因为你的命,是由几个人换来的,除了上代惊鲵,信陵君魏无忌,还有颜路的师傅,无名。”
田言好似没有听到景舟的话,冷笑道:“你也知道我谋划多年?不试一试如何甘心?”
景舟叹了一口气,“也罢,你若是想试,就试一试,我不出手,你和朱家斗吧,若是输了,便不要再想这些权力之事了。”
田言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又道:“既然如此,你再帮我杀一个人,事成后盒子就给你。”
景舟道:“你想让我杀田猛?”
田言愤恨道:“不错,杀了那畜生,盒子就给你!”
景舟见田言脸上的恨色不似作假,不禁对田猛和田言、惊鲵之间的事猜想起来。
田猛好色,馋惊鲵的身子必然是真的,毕竟惊鲵这种冠绝天下,风华绝代,比田言还要美上三分的美人,是个男人见到都难以把持,何况是田猛?
惊鲵为了护住幼小的田言,受气吃屈也必然是真的,被田猛凌辱也必然是真的。
至于田猛有没有在惊鲵怀田赐时,对惊鲵下毒手,又有没有心思要化身诡父,强上田言,这倒是不好下定论。
田言这丫头的话,不是七假三真,是九假一真,谎言连天,不但将农家一群憨憨玩弄于股掌中,便是赵高都被她谎话蒙骗。
思量片刻,景舟将酒壶收起,正色道:“好,我帮你杀田猛,将你手中的惊鲵剑给我,他们要来了。”
“他们?”大司命轻疑一声。
少司命不知何时又立在竹尖之上,双眸凝视着远方。
景舟点点头,“此处靠近烈山堂,你们三人之前的打斗声势浩大,即便是隔着十多里,也依旧能被高手感知到,田猛身手不弱,只要不是睡的和死猪一样,应该能察觉。”
田言从背后拿出面具将一张俏脸遮住,把惊鲵剑递给了景舟,转过身去,冷冷的盯着前方。
“好剑!”
景舟轻轻抚摸着剑身,他虽不是第一次见惊鲵剑,但握在手中,仍是忍不住赞叹。
粉色的剑鞘于剑柄融为一体,剑鞘之上雕古朴的花纹,一尾鲵鱼横跃中间。剑尾乃是一朵莲花,栩栩如生,似要盛开。
“昆吾有赤铜,色如火,乃是百金之精。勾践令人采金铸之,以成八剑之精。”
“掩日、断水、转魄、玄翦、惊鲵、灭魂、却邪、真刚,此越王八剑。”
“八剑之中,掩日状最奇,断水势最重,转魄意最高,玄翦仞最锋,灭魂色最浑,却邪形最怪,真刚最为厚重,唯独惊鲵剑,以之泛海,鲸鲵为之深入,最为俏美,叫人心神为之一荡。”
景舟缓缓抽出惊鲵剑,细长的剑身微微颤动,好似遇到爱人,阵阵剑鸣如同轻诉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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