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加快脚步往里走，走在最前面的是高大粗壮的汉子，妇人们跟在后面。最后方，还有些老人家拉着自家小孩，缓慢跟着。

“阿娘，你们不要跟着进去了，就在外围看看，有什么能摘，能捡，能挖的，就装些到篮子里。”一个妇人面容憔悴，低声叮嘱面前的老妇人。

老妇人一袭洗得发白的衣裳，面容苍老，看起来年过古稀，满头白发，颤颤巍巍地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

“那你快跟着去，跟着槐子，注意安全，若是有危险，快快躲起来，莫要贪，莫要贪。”老妇人一声声仔细叮嘱着，眼里含着热泪。

一旁站着的大汉，很是木讷，听着自家娘的叮嘱，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闷声，“知道了。”

“娘放心吧，我和槐子会的，你看着香香就好了。”妇女点头，应声。

“香香要听奶奶的话，莫要乱跑，等阿娘来接你。”妇人又低头看着旁边那个只有五岁大小的小女孩，叮嘱道。

香香懦懦地点了点头，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懵懵懂懂。

双方相互交代后，大汉带着妇女混入人群，不一会儿，便不见身影。

香香仰着头看着垂暮老矣的奶奶，拉着奶奶往一侧的石墩走，“奶奶，你过来坐。”

老妇人看着乖巧懂事的孙女，揉了揉她扎着两个犄角的脑袋，目光慈祥，顺势坐到石墩上。

老头子走得早，她膝下就一个儿子，儿子娶了个温柔能干的媳妇，生了个小孙女。家里穷，生活本就紧巴巴的，一场蝗灾是彻底把他们一家子，打地底下。

他们一家子是连口吃都没了，再不出去找点吃的，真要饿死……

“香香饿不饿啊？奶奶给大饼你吃。”

老妇人坐下后，从兜里摸出一块饼，递到面前，示意她吃。

香香摇了摇头，“奶奶吃。”

老妇人笑着揉了揉眼睛，最后也是没有吃，将那半块饼包好，重新塞回兜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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