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力低着头,犹豫不决,再三思虑之时。
站在石面上的披着黑色斗篷,拄着蛇形拐杖的神婆,敲了敲了石面,发出“咚咚”的敲击声。
“你们是何人?!”粗厉的嗓音,中气十足,余音在空气中荡漾开。
神婆藏在斗篷、面罩之下的脸,有些狰狞,一双狠辣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下方人群中的那几人,苍老枯萎的手,用力捏紧蛇形拐杖的手柄。
不论何人!都无法阻止她!
神婆瞧着下方人群中,那女子身后的一干小萝卜头,敛下眸底划过的势在必得之色,喉咙滚动几下,缓缓开口,
“这些可是村子里的人?若不是,怎么能让外人踏足进村里,难不成你们不知道,村子最忌讳的便是外人!”
“这些外人在外边沾染了腥气,会给村子带来血灾!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诛!”
神婆缓缓张开双臂,长长的黑色袖子展开,她冷冷瞧着下方,如是说道,一声一声,铿锵有力。
宁夏微微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话?是人说的?
不会有人真的信了吧?
神婆的话音落下,人群里很快有人附和了,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她大声说道,
“那是个寡妇!前年才来的!不是我们村的!要是她会给我们带来灾难,赶紧将她赶走!”
有人这般开口了,立马有人出来应和,
“她不是我们村的!我们不想再遭受灾难了!赶紧将她们赶走!”
“那不是寡妇吗?怎么身边还跟着个男人?真是不守妇道!我呸!”
有人注意到了凌渊的存在,心生疑惑的同时,更是认定了什么,看着宁夏的眼神,都变了个味儿。
寡妇便是寡妇!带着一群娃,又改嫁,这回让人吐唾沫淹死的。更何况是一个寡妇身边,跟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
一时之间,众人目光齐齐落在宁夏一大家子身上。
有的人好奇,有的人痛苦,有的人鄙夷,有的人不屑……
各色各样的眼神,就怎么直直审判着宁夏。
小凌安第一次见此情形,害怕地揪紧宁夏的衣角,小表情也很是不安,“娘亲……”
宁夏皱紧眉头,将小凌安护在身后,咬了咬牙。
凌渊后侧一步,不动声色地伸手将宁夏护在怀里,抬眸,冷冷地瞧着众人。
“你们看!那寡妇与那男子绝对有奸情!都抱在一块了!”
“就是就是!”
有人时刻关注着宁夏的一举一动,瞧着凌渊护着宁夏的模样,立马跳了出来。
宁夏隐约听到众人的话语,那些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话,都要被她气笑了。
“娘亲……”小凌安也大概听到了一下脏污辱骂的话,他害怕又无措地拽着宁夏的衣角,仰着脑袋看着宁夏。
“别怕。”宁夏低声安抚,伸手将小家伙的耳朵捂住,这才抬眼看向众人,
“不必你们操心,眼前这位是小女子的相公,我们家娃的阿爹!没成各位想的那般龌龊,实在抱歉。”
宁夏一语道破,声音清亮,正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见。
“至于我们一家子,虽是前年才来的村,可去年建房之时,已经落了户,便是青山村正儿八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