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凌浩贱兮兮地笑着靠近,“我这不也是没法子,谁教你突然跟变个人似的,对我又打又骂,让我实在不安,只好把你带到这儿来问问清楚,是不是墨御辰威胁你,才让你跟我生分的?”
安眉依要不是找不到趁手的东西,哪里有耐性听他废这么多话。
“杜凌浩,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安眉依了,不会因为你三两句花言巧语就对你回心转意,更不会再傻乎乎地拿钱倒贴给你去吃花酒,所以你最好识趣点,别再来烦我了!”
她腿脚不便,河沙湿软更不好走,才两三步就被追上拖住。
她气死了,拼命挣扎,可力气哪儿比得上大男人。
偏就在这时,几个妇人来河边洗衣裳,看到这一幕,其中刘婶子家的大儿媳王翠花,一边跑一边吆五喝六喊附近做农活的都过来看热闹。
杜凌浩见目的达到,松手的同时倒打一耙,“你要是不闹别扭,也惹不来这些人。”
安眉依握紧拳头,眼神要是能杀人的话,杜凌浩已经被扎成筛子。
“你们快来看呐,墨家媳妇青天白日跟奸夫搞一块了。”王翠花长得五大三粗,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率先走到他们跟前大喊。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把咱安家村的脸都丢尽了哟!”里长摇头晃老满面愁容和愤慨。
“依我看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该浸猪笼!”王翠花越说越来劲。
其他人纷纷七嘴八舌附和,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安眉依看着这些恨不得用口水淹死她的村民,皱着眉解释,“是杜凌浩骗我说我儿子和小花来河边玩耍,我怕两个孩子有危险才过来。”
她脸上丝毫没有被抓奸的慌张羞愧,光明磊落极了。
安家村的人大多一辈子最远的就去过县城,没见过世面,一时间又有些不确定了,毕竟杜凌浩是方圆百里出名的混子,专门勾搭有家室的妇女,便开始用怀疑的目光打量杜凌浩。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们忘了她未婚先孕,村里没人肯要,是在快生的时候来了个需要户口的外来户墨御辰,这才把自己嫁出去,墨麟虽然姓墨,但到底是哪个野男人的种,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王翠花的话立刻把安眉依重新置于舆论中心。
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很不好受。
彼此的安眉依是清者自清,可原主的的确确跟杜凌浩勾勾搭搭来着,带着孩子嫁墨御辰也是事实,而且还虐打亲生儿子,名声早就臭了,就凭这几点,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可能堵上别人的嘴。
所以安眉依不再下无用功,拨开人群往回走。
杜凌浩笑着对众人逐一点头后追上去,“她腿不好,我送她回去。”
如此一来,安眉依绝对百口莫辩。
安眉依停下脚步,深呼吸,转身,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小心脚下,可千万别摔着。”
话音刚落,杜凌浩踩到一颗被河水冲刷光滑的拳头大的石头上,哎哟一声扭到了右脚脚踝,痛得直不起身。
所有人都惊呆了。
安眉依自己99%确定了,她这嘴真是在穿越过程中开过光的,乌鸦嘴?
不过杜凌浩的算盘是落空了。
等安眉依拖着之前打架受伤的左腿回到家,已经暮色四合了。
她又累又渴,却发现门推不开,叫也没人应。
可烟囱分明往外冒烟。
“墨御辰,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