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看着护犊心切的墨御辰,安眉依着实无语。
罢了,不跟这臭男人一般见识。
她微微弯腰笑着对墨麟道:“麟儿饿了吧,娘去给你做晚饭好不好?”
墨麟乖巧点头,“好。”
安眉依看也不看男人,转头去厨房,谁知墨御辰大抵是怕她又把鸡蛋面粉之类的煮来吃,竟一个箭步越过她,并不容置喙道:“我去。”
乍一听安眉依差点以为墨御辰是在骂她,回过味来耸耸肩膀瘪憋嘴,小声嘟囔:“去你的。”
“你说什么?”墨御辰听力是正常人的两倍,不明白她的意思,但直觉不是好话,遂停下问道。
墨麟好心转述:“娘说去你的。”
安眉依嘴角微不可察抽了抽,指着院里最后一把草药转移话题道:“天快黑了,我得赶紧把它收了。”
为了尽快凑到银子,接下来的三四天里安眉依一亮就往山上跑,挖到天黑才回来,饿了就吃个野菜饼子,渴了直接喝纯天然的山泉水。
每晚要将草药分门别类的剁碎或捆好,每天都忙到半夜三更才睡。
墨御辰看在眼里,闷在心里,从不过问,更不阻止。
只要她不折腾孩子,不抢银子,对他而言就是好事。
直到第五天,墨麟估摸墨御辰气消了,才敢悄悄再提鸡蛋的事。
“爹爹,你真的错怪娘了,那鸡蛋娘是为我做的,她就尝了很小很小的一口,剩下的她都带回来给我吃了,她说我身子不好需要营养,她是真的变了,跟别人的家娘一样,不,比别人家的娘对孩子还要好。”
儿子真挚的眼神让墨御辰相信没有说谎,心头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在他的印象中,那个女人别说受这么大委屈了,就是无理也能搅七分。
如今倒是真像变了个人。
不,狗改不吃屎,那女人装得这么好,一定有着憋着更大的坏。
彼时正在半路的安眉依,不知道墨御辰在心里如何腹诽,一心想着明天便能去镇上卖草药,心里充满了期待和干劲儿。
这头,墨御辰拎着存放好几年都舍不得喝的半坛子白酒,以及一斤白糖,去了离家几步路的刘婶子家。
刘婶子的男人早年砍树被砸断了腰,这么些年瘫痪在床,接屎拉尿都需人服侍,老二皆是刚娶媳妇就急忙分了家,生怕被连累,只有大儿寡媳还跟着一块过。
家里没个男的主要劳动力,一家子过得自是不太容易。
是以刘婶子其实跟王翠花一样,希望墨御辰休了安眉依,转而入赘到她们门下。
当然,刘婶子看上的只是墨御辰勤劳踏实和一把子好力气,而王翠花嘛,除了这些还有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