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准信,云笛高高兴兴回家去。
铁柱叔听说江明月回来了,偷偷摸摸去后院找人,蹲守了大半天终于等到了人。
“哎呦喂!我说大侄女,你总算回来了。”然后舔舔嘴皮,“那个,你那个酒还有不?给叔来上十坛?”
“十坛?”江明月笑了,这人还真敢要。
王铁柱在软磨硬泡上也很有心得,“侄女啊!没办法啊,我那荷花村的师傅你是见过的,酒鬼一个,一顿都离不开酒,否则跟掉了魂似的,你说他也一大把年纪了,就这点小爱好,我这个做徒弟的就算是抛头颅洒热血也得想办法帮忙办到。
还有你那石阿婆,我这师娘也是个酒油子,你是不知道,我好几次住她这,半夜起来还能撞到她在偷酒喝,你不信可以问云笛,我没骗你。”
“所以呢?”
“所以啊,明月,咱们这量不能低于十坛了,你就行行好,给铁柱叔整十坛过来如何?”
“没有!”江明月冷冷的丢下俩字就不管了。
见江明月不吃他这一套,王铁柱慌了。
“别走,明月,你听叔说,我拿香料跟你换还不行吗?”
江明月倒也卖他个面子,停下了脚步,“铁柱叔,我就自家酿来小酌一口的,你这一开口就这么大胃口,我哪里满足得了你,倒不如别耽搁叔赚钱的时间,说不定走街串巷下一次就能多收些粮食。”
她是知道王铁柱在在倒卖粮食的,卖香料只不过是个幌子,被人逮到了还能推说是去供销社问问要不要的,这可是自家祖传大山里的东西。
“哎哟,侄女,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有戏!”
“没戏!”
“九坛”
“一坛”
“八坛”
“一坛”
……
最后,王铁柱得了两坛,立马掏钱付了。
“我说小侄女,你这也太抠了。这点酒还不够分呢,回头牛师傅要分走一坛,我师娘肯定又得分走一半,那我就不剩多少了。”
“那你到底要不要啊?不要还回来?”
“要,当然要!”王铁柱手脚麻利的收拾好板车就想跑,生怕她反悔似的。
“对了,香料,有多少我要多少。”
“好说,我这就去想办法,保证明早黎明之前送到。”
约好了时间,二人散去。
之所以最终还是给了他两坛,其实是她心中早就做出的决定,王铁柱这人有一点好,就是从来不会问东西的出处,也不会她不在家就跑到前院跟家里其他人套近乎打听情况,他非常知道分寸,看上去糙老爷们一个,却处处透着心机,单是这一份心思,就让人不敢小觑。
难怪他能在乡里安全游走多年。
这随便哪一点,都让她肯定自己的眼光,但酒的量也就这么多,再多就不好解释。
该防范还是要防范。
而在村中央的宁家,这些日子却难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