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的夏暮,拖着疲惫的身体,义无反顾地冲进了大厦。
此时,电梯已坏,只能爬楼梯。
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夏暮一层层疯狂地往上跑。
耽误了太长时间了,冷妍、冷锋他们……
夏暮不敢想了,他只能拼命往30楼冲刺。
但是,经历了刚险象环生的战斗,让夏暮心生疑虑。
刚刚那家伙虽然品质不怎么样,但好歹是斩妖除魔的正道之士啊,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自打记事起,父母就不断灌输自己要成为正直、勇敢的人,要去守护这美好的世界。
父母过世后,爷爷也是用同样的方式教育自己。
夏暮是多么想成为英雄般的正义之士啊!
可惜,自己却成了个废材,一无是处……
以前觉得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虚无缥缈的英雄了,所谓的正义之士由警察去扮演就够了。
但是,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而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恰恰站在了那些正义之士的对立面!
我……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很多时候,人总是会做一些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去做的事情。
也许后来想想,会疑惑,想不通彼时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
但,当时,不知道为何,自己就是去做了。
很难解释。
人似乎就这样的复杂。
夏暮显然是有些茫然了。
不过,他还是迅速惊醒过来。
因为他想起了父母临终前的话。
父亲临终前对夏暮说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而母亲临终前则对夏暮说道:“永远相信自己的内心,守护生命中最珍视的东西!”
父亲的话很深奥,夏暮都没能理解。
但,母亲的话,现在的夏暮似乎理解了。
夏暮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有些事,非做不可。
……
不知过了多久,夏暮终于来到了顶楼。
拖着两条如同灌铅的腿,夏暮一步一步接近了会议室的大门。
担忧、恐惧、紧张……混乱的情绪一股脑袭来。
夏暮静静呼吸,冷静片刻后,奋力将大门推开。
耀眼的白光射入眼眸,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
夏暮定睛看去,会议室尽收眼底。
然而,那却是令他一生都难以忘怀的震撼景象。
震惊无比的夏暮,瞪着双眼,仿佛被钉在了地上,无法动弹,更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此时的会议室内,血流成河,尸骸遍地。
突然,一股鲜血喷出。
身着西装,长着马尾,一头黑色长发的胖子被割断了喉咙。
一个身着黑色皮衣,佩戴蓝色十字架,身材瘦削的卷发男子,手中小刀突一用力。
那胖子的脑袋就被彻底割了下来。
这卷发男子,抓着头颅,愤恨道:“一个妖怪竟有如此秀发……”
说罢,便用那小刀将头颅上的头发疯狂削掉,霎时将一个头颅变成一个血肉模糊的肉疙瘩。
他的手背上闪烁着红色的字迹,一个是“嫉”,一个是“妒”。
“嫉妒”。
「嫉妒之罪」!
「嫉妒之罪」欣赏着手中的肉疙瘩,嘴角扬起了笑意。
可身旁瘫坐在地上带着眼镜的女人却浑身冰冷,颤抖不停。
「嫉妒之罪」侧身蹲下,问道:“你害怕了?”
眼镜女颤抖中,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我……我是人类!”
“嗯,那又怎么样?”
眼镜女绝望了。
「嫉妒之罪」丢掉那头颅,双手在眼镜女脸上抹来抹去:“你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好听?”
被抹得一脸血的眼镜女,绝望中答道:“我从小就学唱歌……”
话还没说完,一口血喷出,她的舌头已被割下。
眼镜女“呜呜”惨叫。
而那「嫉妒之罪」迎光端详着手中舌头,叹息道:“好可惜呀,以后都唱不了歌了。”
随后,将那舌头向后抛去。
鲜红的舌头在空中划过一道鲜红的弧线,掉落在桌子上。
桌前,一个身着黑色皮衣,佩戴蓝色十字架,身体异常肥胖的秃顶男子,正将一条胳膊塞进嘴里。
他的手背上闪烁着红色的字迹,一个是“暴”,一个是“食”。
“暴食”。
「暴食之罪」!
这看上去七八百斤,肥肉一圈一圈叠起的「暴食之罪」,斜了一眼桌上的舌头,拿起来闻了闻,随即一脸嫌弃地丢了回去。
嘴中抱怨道:“人类的不好吃!”
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暴食之罪」四下寻找起来。
突地手伸向桌下,一把拉出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尖脸女子。
这尖脸女子无助地伸出舌头,开始求饶。
可那「暴食之罪」却完全不理会,直接把她按到桌面上,一把撕掉那白色的长裙。
尖脸女子裙底风光一览无遗。
白花花,细皮嫩肉,一片一片,闪着磷光。
“白蛇!”「暴食之罪」大喜过望,一把一把往上导,地上盘成一盘的蛇身竟有好几米长。
「暴食之罪」双眼放光,抽出大菜刀,直接将那尖脸女子拦腰砍断。
上半身是人身的尖脸女子,嘶吼着,在桌上翻滚。
而其下半身,粗壮、光滑的白色蛇身也在不断蠕动、扭转。
鲜血漫出了桌面,流到「暴食之罪」身上,可他全然不顾,抄起菜刀便开始切那蛇身。
「暴食之罪」化身厨师,将那白色的蛇身,一刀刀切成5公分的圆片。
似乎是急不可耐了,才切了一半不到,「暴食之罪」便放下大菜刀,抓起几片,不由分说,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打开前后套间,狼吞虎咽开来。
尖脸女子面色惨白,死死盯着这恶魔般的胖子。
「暴食之罪」注意到了,咽下嘴中的蛇肉,无奈道:“鬼修炼成人身依然是鬼,而妖却不同,你的上半身已经修炼成人身了,马上就要变成真正的人了,人肉不好吃,我每次吃都坏肚子,我不吃你,你走吧。”
说完,便将那尖脸女子的上半身拨下桌子,继续开吃。
已经死亡的尖脸女子,身体落地,崩起一串血花,飞溅到一个戴着残破喜洋洋头套的男人脸上。
趴在地上的他的脸犹如黑炭,奄奄一息中被溅醒,眼角余光看到了门口的夏暮。
他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向前摆手,示意夏暮快走……
而在他身体上方的是早已死去的与他同样强壮的男人,头戴喜洋洋头套。
他们俩的身体被白色的冰锥串联,叠在一起。
在他们两个身上躺着一个女人。
身着黑色皮衣,佩戴蓝色十字架,一头短发,相貌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