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一次阮小七故意挑事,就是晁盖起的因头。
原来,这个华山保卫战,最后打扫战场的时候,晁盖刚好和阮小七在一块,晁盖就故意说一些什么武松是山东人啊,也算是自己老乡的,怎么也不照顾自己等人?
反而对江南来的异地之人,不但重用,还很是信任等等等。
说了好些牢骚话,阮小七听的有些不是滋味,当时表示就要私自下山离开,却被晁盖劝了回来,晁盖的意思是吗,既然武松忽视了自己等人的存在,自己就让他注意到自己。
话也就说到这里,林冲捉到的高衙内刚好经过,他们也就住了口,随后再也没有机会详谈。
想不到阮小七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引起武松的注意,不过好像对方也不是好相与的,这才发生了争执。
这事虽然是晁盖引起,但责任却不在晁盖这一边,完完全全是阮小七自作主张。
想那晁盖在晁家庄广散银两,结交英雄好汉,胸中自然有一副丘壑,原以为上到华山凭着自己本事也能很快出头,想不到就这样沉没了下来。
他心中暗暗计量了一番,这才平静下来。
却听武松说道:选定了人选,或者说是代表,就可以进行制度的制定
武松边说边把手边的纸张都撕成方块状,说道:现在,从东到西,依次编号为一、二、三直至最后一个。他示意身边的史进把方块纸都发了下去,现在,只要把你们心目中选定的人选的编号写在纸上,交给史进就可以了。
这就是不记名投票,武松这是给他们推选的权力,但最终的计票结果,却是他说了算。
武松的话语刚落,大厅内就窃窃私语起来,武松为了避嫌,故意出来回家走了一遭,估摸着差不多了,这才走了回来。
却说,高衙内带兵打了败仗,有逃兵逃过武松围堵的,逃回渭州城,向渭州知府钱学益汇报了此事,钱学益不敢怠慢,连夜把战报用八百里加急向东京发去,战报中照那个逃兵的回答,详细了说了当时情形,当然,中间对自己监督不严什么的,也说了几句,但都无关轻重。
渭州到东京也不过是五百多公里路程,一天多一点的时间,快马已经把战报送给了正在殿前司衙门的高俅,高俅虽说是殿前司的都指挥使,但官衔却是太尉衔,下面的人为了恭敬他,一般都陈称呼他的官衔,对于他的官位却不怎么称呼?
毕竟官衔比官位还高了一层。
这官衔和官位,就像是职称和实职一样。
那八百里加急文书,经过殿前司的大门,前衙,中衙,递给了专门收传战报的吏员,吏员再经过审核汇报给了在后衙眯神的高俅。
那高俅虽然连日来对自己的养子极其关心,但音息传递缓慢,最重要的是高衙内到的第二日就遭到惨败,用一战即溃好不为过,那里还有机会向高俅汇报军情、战报?
报大人,有公子的战报文书到了。吏员知道高俅的脾气,所以尽量装作没有看过战报,用很平常的语气说道,但他话语中的一丝颤抖已经流露了出来,幸而高俅听说是高衙内的战报,已经被惊喜所掩盖,并没有听出来。
快快呈上来!是不是已经功成了?高俅大喜着站起身来,对吏员问道,并没有发现吏员那难看的脸色。
秉大人,小的见是公子的战报,还不曾看过,就先送了过来吏员挤出一丝笑容,低头哈腰道。
高俅并没有觉出什么地方不对,脸上带着笑容把战报接了过来,首先见到的不是高衙内的字迹,心中就是一怔,但随后想到高衙内作为剿匪的大帅,关于战报的内容岂用亲自动手,自然是下面的吏员经办。
高俅先不拆看,先问道:我儿可有什么奏折上奏?
自古以来,外出征战,战报自然有随身的吏员书写,但内容却大多却是主帅的意思,或口述,或代笔抄写,或传述,不一而足。而奏折却要本人亲自书写,这毕竟是上报朝廷,供皇帝和各位大臣阅读的文书。
当然战况紧急的时候,还有陈述,申述等等。
每一种都有格式,错误不得。
所以高俅对吏员有此一问。
吏员知道高俅的意思,现在看来,高俅满以为高衙内会马到功成,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自己可以装作不知道,但高俅一会知道实情,怒火肯定要发泄出来,自己还是躲着一点的好。
想定了,赶紧接口道:小的还不知道,这就去打听一番,立即汇报。
高俅摆摆手,示意吏员离去。
拆开战报,越看脸色越是难看,战报看完,脸色已经变的黑青,嘴唇哆嗦,导致上面的胡须乱斗,战报更是哗啦啦之响,却是他双手控制不住的战抖。
预想和现实的差别,使得他险些眩晕过去。
高俅定定神,重新仔细的把战报看了一遍,这才发现战报中并没有提到高衙内已经死亡或者被捉的消息,只是说战败失踪,而且最后的落款却是渭州知府白时中。
心神略定,这才对门外伺候的衙役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