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山有些奇怪:“西卫城也有几万人,怎么可能说叛就叛呢?”
“王欢本就是胡士奇的钉子,只是没想到这次如此大胆,竟敢卖国。”陈塘也是有些想不通:“不过,要说几万人都叛了,也不见得,多半是被蒙蔽的。”
说罢叹口气:“只可惜了这些兵丁,怕是难逃一死。”
陈乐山听了心中也颇无奈,叛国这种大罪,自然是泥沙俱下,那能够细细甄别?
张义已经知道陈乐山的性子,连忙说:“陈山主,这等大罪,可是不能随便饶恕。”
陈乐山对着张义点点头,不再言语。
众人一边行军,一边讨论着。
青北王把妹妹叫到身边,看到安平公主萧薇薇不断回头,看后面的陈乐山,便取笑她:“怎么,须臾片刻也分开不得?还要不要我这个兄长啊?”
萧薇薇连忙遮掩:“你瞎说什么,他一受伤,我不在附近,可就糟糕了的。”
萧敬然想起护身符的说法,感叹道:“真人行事,真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可捉摸啊!”
“等到了镇兰城,我赶走了草原人,你和李玉就回京吧。”
“啊,陈乐山也回京吗?”
青北王苦笑。
萧薇薇这才醒过神来:”你是说胡士奇要倒打一耙吗?”
青北王点点头:“西北军,我是主帅,西卫城叛乱,草原人南下,我罪责跑不了。”
“那还是胡士奇捣鬼,不然哪会有这些事情,如果不是应对得当,祸患只怕还难以估计。”萧薇薇想起自己也差点被掳走,也是后怕不已。
“话虽如此,西卫城毕竟在我治下,至于胡士奇所为,却是没有证据;再说了,我领兵西北军这么多年,可能也该放放手。”
青北王不无忧虑地回望中京城的方向。
萧薇薇听他这么说,心下也是忐忑不安,近几年,神武帝的脾气越发不可捉摸了。
在队伍后面,张义的步兵营跟着陈乐山,跟着前方马队快速行军。
陈塘在陈乐山身边,低声对他说:“少爷,那块玉,你可不要轻易用。”
陈乐山还在出神,听了这话疑惑地看着他。
梁师范也凑过来:“嗯,说的对。那日落尘道长最后一句未曾说完,只怕有什么不妥。”
陈乐山疑惑:“你们是说落尘道长其实知道最后一句的内容?”
梁师范点点头:“多半是知道的,他不说,应该是有不说的原因,但是多半不是什么好的事情,还是慎重,到了镇兰城再说。”
陈乐山看看前面不远的落尘,正骑在马上,悠悠晃晃,好像什么也没有察觉。此刻的陈乐山见识过大宗师的境界,对九级武道是什么境界,也是有些了解,当下知道他必是听得到的。
“落尘就是个坏牛鼻子,到镇兰城不说不给他吃饭!”
落尘道长突然打马,跑的更远了。
唐虎这时候也凑过来:“石头哥,你今天好猛,是不是落尘道长教你的?”
他有些抱怨:“我就知道他把我骗去军营,必定是要瞒着我,也太小气了些。”
陈乐山哈哈大笑:“那倒不是他教的,我是得到一份经书,到了镇兰城,我给你看。”
唐虎就高兴起来,又跑去找杨杨去了,陈塘也跟过去。
陈乐山和梁师范并行了一会,后者突然说:”我这两日细查心经,有些奇怪的地方。”
梁师范斟酌用词:“嗯,怎么说呢?好像力量时有时无,有些不得要领。”
陈乐山知道他在说什么,就解释道:“梁师,你领悟的应该是教化,如果众人得到教化,众心合一,就有力量,否则,就散乱无章,你就得不到这个。”
梁师范听了,沉下心思慢慢思考起来,有些想法了,正待要说,却被前方队伍的喊声打断了。
几人骑马跑上前,听了会,才明白:前方发生过一场大战,现在草原散兵流窜,周将军正在绞杀这些漏网之鱼。
只是不知道是哪里的队伍截杀了单于的部队。
又过来一会,周将军的亲兵带领几个人跑回来:“报,王将军的亲兵前来报告军情。”
那名王欢的亲兵远远对着青北王,行了个军礼:“王将军奉长史李玉大人之命,刚刚伏击,兵击溃了单于的队伍,目前单于逃出,王将军正在亲自追赶,特命小人前来禀报。”
青北王哼一声:“哦?王将军出击得很及时啊!”
此言责问之意表露无遗,吓得那个亲兵扑通跪倒。
青北王半晌为吭声,地上的亲兵有些发抖。
许久。青北王冷冷地说:“起来吧,王将军杀敌有功,命他明日提了单于的头,来镇兰城,我自有封赏!去吧。”
王欢的亲兵赶紧诺一声,爬起来,哆哆嗦嗦骑上马,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