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听到春熙的话，卸妆的动作猛地一顿，但很快的她便恢复了原样，开始伸手拆头上的珠花，笑笑道：“师姐说笑了，说到好看，师姐这张脸才是真的好看。几年前，师姐一曲惊动这汴京城上下，多少男人趋之若鹜，就为了看师姐一眼。我听班主说，那段时间只要师姐一登台，底下势必有无数人网上丢瓜果金银，那场面才叫一个热闹。”

风华这话说得无悲无喜，可落在了春熙耳中便是浓浓的嘲讽与贬低。

这个时代的戏子地位特别低下，只比那些个青楼卖唱的要好一些。

甚至在很多富商眼中，戏子就跟青楼女差不多，一样都是卖笑为生，只除了男人去青楼能够不顾女人意愿强迫她们。

而戏子，也无非是他们在强迫你之前好歹还会知会你一声罢了。

几年前？是啊，几年前自己还是名动汴京城的艺伶之一，几年后自己却只能给自己的师妹作配。

舞台上那个神采奕奕，收到无数人鲜花与掌声的人再不是她，变成了别人。

而现在这个人还口口声声说着以前，这不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是什么？

春熙的眼中划过一丝愤恨，抱胸冷笑道：“是啊，当年我也曾风光过一段时间，可这种事谁说得准呢？女人啊，到底都是吃青春饭的，那些个臭男人能够为了这么一张脸爱上你，来日也可以因为这张脸而厌弃你。师妹你现在正当红，兴许不信姐姐这话，等来日你到了师姐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不在年华最好的时候利用自己的美貌为自己谋上一条出路，以后绝对会后悔，所以，师妹若是有了心仪的人，不妨跟师姐说一声，师姐可以也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