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淡淡地松开了自己的手退了几步。

对于吠舞罗的其他人而言，他是他们的王，他们的挚交好友，他们所认定的最强者。

可是一直以来从没有人想过——

这样强大到几乎所向披靡的陈默，竟然不是人类，而是神明。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早就已经知道这一切的乌羽衣黯夜以外，也就只有栉名安娜的表情最为平静，她甚至在听到陈默说出来的这句话的时候，她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果然是这样呢……默。”

银白色头发的小女孩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什么果然如此？！你又知道些什么？！”

御棰志高刚刚从地面上站起来，他就听到了枳名安娜所说的那一句话。

他猛地倒退了一步，有些冷冷地看了一眼陈默，再回头看向栉名安娜。

其实以他的聪明才智，又怎么可能猜不出来陈默所说的那一番话的意思呢？

他仅仅只是不愿意去相信自己推测出来的话而已。

“真是可悲的男人啊……明明你已经站在了事实的面前了，可是你却不愿意去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陈默看向御棰志高的眼神变得更加地怜悯。

不是恨不得将他生啃硬咬的愤怒，更加不是怨毒如同午时之女的目光，仅仅只是平淡无比的怜悯。

这就好像是在看一只在垃圾堆之中挣扎的蝼蚁一样。

这样的目光，无疑比任何的咒骂和责难更加让御棰志高浑身的毛孔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呵……呵……呵！”

御棰志高低下了头，明亮的天花顶灯也不能照亮他那隐在了暗处的表情。

他的牙齿气得在他的口腔之中不停地对撞着，在那唇齿之间交错的须臾，三声清晰的冷笑从他的嘴里面突兀地爆发了出来。

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御棰志高看向陈默的目光竟然瞬间就变了！什么东西的外壳仿佛要从里面叫嚣着要破裂开来。

如果说原本御棰志高只不过是带有一点玩闹性质的话，现在他看向陈默的目光里包含的意味就太过复杂了。

有羡慕，有妒忌，也有愤恨和不甘——

“你既然是神明……又为什么要到人间来拿下王权者的位置。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一个以人类之身成为了神明的人？！”

说到话的最后的时候，御槌志高的神色有一瞬间变得十分地狰狞。

“你确实是有点脑子……只可惜你从来不舍得把你脑子用在更加适合的地方。”

陈默有些惋惜地说到，因为御槌志高竟然仅仅凭借他的一句话，就推断出了他原本是人类的事情。

这样的聪明其实还算是挺难得的，只可惜他不把脑子好好地用。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