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迟,你准备好了吗”路晚星抱着一堆丁零当啷的道具风风火火一脚踹开更衣室的大门,姜迟刚穿好那套布料少到漏风的衣服,吓得手忙脚乱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好,好了。”
小狐狸紧张地抖了抖耳朵,结结巴巴地收紧了声音“班长,这里是男更衣室诶。”
“蛤”路晚星一脸理直气壮,“有什么问题吗小迟很在意被看”
剩下的话语在少女的唇中戛然而止。
没有人能在目睹世间的绝艳后还能毫无障碍地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最基础的语言功能霎时间褪去,好像除了惊叹再也没有更多的言语来形容这种感受。
如同水中月,镜中花的美人。
虚幻的,仿佛不该存在于世的美貌。
少女的红唇弯了弯,她用那种梦呓似的轻飘飘的语气抵住姜迟的耳垂“小迟,好漂亮。”涂着蔻绿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柔软的唇肉。
姜迟惶惑地睁大了眼睛。
他是行走于夜间的艳鬼,却似乎还并不知道世人因浓雾中的惊鸿一瞥就此堕入无冥地狱。
雪白手指深绿色的锋利甲片微微地陷进水红色的唇肉里,那颗圆润的唇珠被随意地捻动,女孩咧开唇角“这里,颜色有点淡呢。”
气氛好像有点奇怪。
路晚星从超短裙的口袋里抽出一管细长的银色口红,盖子叮当一声掉在地上,慢慢旋出玫瑰红色的暧昧膏体。
少年钴蓝色的清澈虹膜里倒影出湿滑膏体慢慢擦过少女本就精致的唇线,一点一点将艳丽颜色侵入整个框架。
然后,她弯着形状姣好的宛如玫瑰花苞的红唇,随手把那管口红丢在了地上。
猩红膏体在鞋跟下捻成衰败的花泥,裹着一层白色丝袜的长腿轻易地踩在脆弱的门板上,少女抬手把姜迟禁锢在了自己和更衣间可怜的门板之间。
路晚星的力气大的有点不像样了。
在可怜的小狐狸眼里,这种视觉冲击类似于纤细少女随手把一个两百斤壮汉丢出八百米远。
姜迟恍惚间感觉自己的肩胛骨都要被捏碎,疼得好像感觉不到自己的肩膀了。
路晚星之前有这么高吗
“班,班长”
少年鸦色睫羽颤动的厉害唇瓣翕张,下一秒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路晚星低垂着眼睛,带着诡异的笑意吻上了那张不断在眼前开开合合的唇。
很甜。
小迟,是甜的呢。
好想把小迟,一整个吃掉。
嘻嘻。
路晚星唇边獠牙一闪而过,泛着秾艳香气的红唇一张一合在视野中渐渐模糊。
少女妩媚的黑色长发自肩背垂落,发尾轻佻地撩拨着少年的颈窝。
毫无反抗能力的少年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一切,瓷白脸颊浮起灿若玫瑰的艳色,那双钴蓝色的眼睛融化成搅动人心的深海,承载着无力消受的炙热吐息在其中起起伏伏。
呼吸不上来。
快要被憋死了。
眼睫被沁出的眼泪浇湿,黏成一簇一簇的黑色花束,路晚星过于强大的力气逼得姜迟连躲都躲不开。
手指只能无措地抓着身后的门板,圆润指尖在门板上留下湿漉漉的印子。
就这样子死掉未免也太丢脸了吧
姜迟满脑子胡思乱想。
他实在忍不住被亲的哭出来,满脸都是湿嗒嗒的眼泪,带着些微热意的泪珠滚进交缠的唇齿间。
喉结在雪白的脖颈上滚动,吞吃着属于姜迟的一切。
惑人的香气,涎水。
血液。
舌尖被勾动着,似乎被路晚星锋利的獠牙咬破了,渗出细细麻麻的疼痛。
想把小迟吃掉。
吃进肚子里。
想和小迟永远在一起。
一直到少年承受不住发出小猫似的类似于哭叫的声音,路晚星这才意犹未尽又好像很遗憾地分开了两人的嘴唇。
所谓的涂口红也根本没有好好涂。
少年雪白下颏被盖满了艳气横生的红印子,整张脸红白交织,被亲到发肿的唇肉蒙着一层湿亮而暧昧的水光,像是盛开到极点的销魂蚀骨的玫瑰。
光是看一眼,都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路晚星像是没事人一样,若无其事地抚平了自己被顶皱起来的短裙,笑嘻嘻地凑过去捧住少年软嫩的脸颊又亲了一口。
“我吃掉了小迟的血。”她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不顾少年惊惶又讶异的眼神,自顾自捧着脸笑,说着一些叫人听不懂的话,“契约成立了,我啊,会为小迟付出一切哦。”
“好想小迟带着我的东西上台表演啊。”
“那些人会嫉妒死我吧哈哈哈”
姜迟有点怕了这个疯子,他躲开了路晚星伸出来的手,惊疑不定地用力擦了擦自己被亲得一塌糊涂的脸,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更衣室。
本来以为班长是个好人没想到大家都这么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