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陈叔叔走后,如意有那么一段时间话少了许多。 平安怎么劝都劝不动。 “阿姐,陈先生也不是不回来了……” “他回不回来干我什么事。” 如意道了一句,手里的针线活不曾停下过。 平安张了张口,摇头叹了一声后之后接着练剑。 他知道,阿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若是真的没有舍不得,之前为什么又哭的不成样子呢。 …… 边域之地。 沙场上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还带着一股腐臭,是尸首腐烂的味道。 自赵贞破开东虞城后,按理说应当一鼓作气,长驱直入,但是却在关键之时推进的步伐停了下来。 只因后方乱了!! “邪祟?” 赵贞看到这封密报时皱起了眉头。 邪祟在地方作乱倒是不会对这边域的战事造成太大的影响。 但是偏偏邪祟作乱的地方就在粮草运输的必经之路上。 一连数次,运送粮草的人员无一例外的都死在了路上,而那粮草更是不知所终。 自然也试过绕路而行,但那里却唯有这一条路,左边是大江右边是群山,运送粮草的马车根本过不去那群山,而走水路,不过几日那粮草便会受潮发霉,左右为难。 而且如今军中所剩的粮草也不多了,若是再度推进,后方不稳,怕是要出大乱子。 也是不得已,赵贞才在东虞城停下了步子。 赵贞不信有这么巧的事,他甚至怀疑自己攻下东虞城本就是个诱饵! 就是萧军故意为之,趁着他整顿东虞城的几日便在后方放火,截取粮道。 “王上,粮草告急,若是十日之内无粮草送达,恐怕……” 赵贞听着下方人的汇报面色也凝重了起来。 而在西萧那边。 大军早已扎营,一切都有条不紊,好像东虞城失守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商陆见襄军在东虞城停步,却并不感到意外。 许多年前他前去大襄,早已埋下了暗手,就是等着这一日到来。 只需再待十日,那襄军无粮草补充,便如土鸡瓦狗一般,抬手可灭。 “朕的东虞城,岂是这般好拿的。” 商陆放下战报,目光之中依旧是那般沉稳。 …… 赵贞为此派遣了数千余将前去后方查看那粮道之事。 却不曾想,近七千余人探查,却一无所获。 “王上,会不会,真是邪祟。” 赵贞不相信这是邪祟所为,定是有人作祟。 可就算如此,却依旧是不见粮草送达。 赵贞此刻也明白了过来,恐怕这一子凭他是根本没办法破了。 “拿纸笔来!!” 当天夜里,赵贞写下了一封密信。 唤出暗卫,赵贞吩咐道:“这封信,务必交到太子手上,一刻也不能耽搁,并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暗卫趁着夜色架上快马启程,跑死了四匹快马抵达了上京。 赵无双面对忽然出现的暗卫不禁有些紧张。 他从不知晓,父皇身后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赵无双双手接过那封信件,待暗卫离开过后,他才拆开了信件。 却见信中仍有一封未拆开的信封。 信封之上未写交给谁,而是写着这样的一行字。 【将此信件送去旧景皇陵!】 赵无双愣了一下,“旧景皇陵?” 他不明白为何父皇会多此一举,让暗卫送去不是就行了吗?何须再经过他。 赵无双想不明白,但还是依照吩咐,当夜出城前往了旧景皇陵。 这景时的皇陵其实已然荒废了,当年也早已被封住了陵墓入口。 赵无极站在那封死的洞口处,手中拿着信不知该怎么办。 放这里?还是怎么? 正当他想着。 却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 夜里寒风呼啸,赵无双一个没站稳,朝那陵墓之中倒去。 “扑通。” 赵无极摔在地上,手上吃疼。 但当他再一睁眼时却是愣在了原地。 “这……” 他有些茫然,又回头看了一眼。 洞口仍旧是封死的! 可他如今却是站在了陵墓里。 赵无双微微张口,抬眼望去,却见面前中央摆着一具赤红色的棺椁,他不禁感到背后发凉,一股冷意直冲头脑。 “赵贞让你来的?” 一道声音忽的响起。 赵无双浑身一怔,目光朝四周望去。 “谁!!是谁!!” 他环顾四周,慌乱的不知所措。 这种感觉,甚至要比那一日在大殿之上与父王对峙还让他害怕。 因为一切都是未知的。 “你是赵贞的儿子?” 忽然之间,一张面孔忽的来到了赵无双的眼前。 赵无双吓了一跳,摔倒在地。 “你你……” 面前的人双眸泛白,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身上的衣裳也是破烂不堪,尤其是那张面孔,更是苍老不矣,皱纹遍布。 如此之象,如同恶鬼。 那人平静道:“别害怕,我是人。” 赵无双咽了口水,又往后爬了两步,警惕的望着眼前的人。 那人开口问道:“赵贞为何不亲自来?” “父皇他……” 赵无双解释道:“他去了边关。” 眼前的人愣了一下,随即却道:“果真勇武,这般年纪了,却仍旧雄心仍在。” 他面向了赵无双,却是摇头道:“你这胆子,连赵贞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摆手道:“把信留下即可。” 赵无双将信放了下来。 随即便见那衣着破烂之人抬手一挥,赵无双顿时被倒飞出来。 当他再爬起来的时候,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已然出了那皇陵。 赵无双咽喉滚动,他心中后怕,快步逃离了这里。 他赵无双也非无胆之辈,但若是换做别人,兴许会比他的反应更大,甚至于当场昏倒过去。 陵墓之中那位衣着破烂之人拆开了信件,随即伸手抹过了信的表面。 “邪祟?” 那人嘀咕了一声,却是忽从怀中摸出了一枚铜钱,抛弃算了一翻。 随即便明白了过来。 看到那信件最后的时候,他却是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 “这赵贞……” 他收起了信件,不禁舒了口气。 “果真是一介枭雄。” 许久过后,却又传来了一声叹息。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