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弗雷尔刚下了车就遇到上完马术课回来的苏悠然,她看起来有些狼狈,头发散乱,衣身上还沾着些草叶:
“上课不顺利?”
苏悠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不由的失笑,好似才发现自己的状态不太好,却没有多在意:
“抱歉,失礼了,alva今天心情不大好,闹了点小脾气。”
一个月的时间能做什么呢?有些人可能刚刚适应了新环境,而对苏悠然来说,一个月,她已经能将英语运用的如同母语一般。
一个月,不管是钢琴还是小提琴,她都已能弹奏和拉出一首完整的曲目。
一个月,她犹如脱胎换骨,不仅完美的掌握了所有礼仪,更难得的是,任何动作由她做出来,都仿佛带着属于她自己的独特韵味。
好比一颗藏于蚌中的珍珠,终于摆脱了沙砾,露出她原本的面貌,于是光华再也无法遮挡。
虽然现在还很弱小,但足以想象未来会是多么的耀眼璀璨。
就像每一位家庭教师对着艾伯特说的那样:
“她是个天才,百年难得一遇的全科天才!”
弗雷尔深褐色的眼眸盯着苏悠然看了好一会:“你在不安?”
“啊?”
苏悠然准备进屋的动作顿住,仰起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半个身子的大哥,他的发色又与艾伯特和莉莉丝不同,棕色看上去没有那么张扬,却更显沉稳。
雕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眼窝深邃、鼻梁高挺,透着几分性感的唇下拉,似乎并不高兴。
她回想了下他的问话,摇摇头:“没有不安。”
一切都在它正常的轨道上行驶,轨道的方向由她掌控,何来不安?
“那你在急什么?”
这是见识过苏悠然每天密密麻麻的课程安排的人共同的疑问。
她好像很怕时间不够用,拼命挤压休息时间,只为了能多学点东西。
可是她已经是个天才了,当天才遇上努力,成果足以令人瞠目结舌。
苏悠然歪了歪头,依然是弗雷尔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弱不经风,因为一个月不间断的学习,尽管营养师一直有专门制定营养餐,但是好像她还是比刚来时瘦了一些。
弗雷尔皱眉,这肉都吃到哪里去了?
“爸爸之前也问过我相似的问题。”
苏悠然嫌弃额前的头发碍事,干脆全部拢到脑后,一张纯洁白净、天然带着点无辜的脸完全展露在弗雷尔面前,说出的话却是与她外表截然不同的锋利:
“弗雷尔,你觉得我们现在拥有的东西有多少是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
她看向在夕阳映衬下显得无比壮丽的庄园,眼睛微眯:
“我不过是,相比于依靠其他人,更想让自己成为自己的依靠。仅此而已。”
弗雷尔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瘦削的身影走进大厅,她接下来还有其他课程,想来这短短几分钟的谈话时间,她还会从其他地方补起来。
“可怕吧?”
兰斯洛特从后面走过来,拍了拍弗雷尔的肩膀,和他一起笑看着苏悠然的背影:
“弗雷尔,我们都要更努力了,可不能被她比下去啊。”
达克里没有上前,一脸可爱的正太脸几乎快要皱成苦瓜:
“她是不是也要上西德威尔?我有预感,我接下来的学习之路肯定会一直处在她的阴影之下!”
弗雷尔嘴角轻勾,兰斯洛特直接大笑出声:
“亲爱的达克里,我为你默哀,谁让你年纪跟她最接近呢!”
莉莉丝冷不丁的冒了出来:“你们猜,她会不会跳级?跳的话又会跳几级?”
这话一出,兰斯洛特的笑声戛然而止,有个铁娘子一般的天才妹妹,压力山大啊……
这天的晚饭桌上,艾伯特也提起了入学的事:
“达克里现在就读的西德威尔友谊中学相对来说还可以,前总统的女儿和现任副总统的儿子都在里面,不过就算遇到了,也不用太在意。”
他的神色淡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用华国话说就是流水的总统,铁打的洛克菲勒。要在意,也该是他们在意你。”
“你只需要考虑你要上几年级?”
达克里默默补充:“西德威尔分两个校区,幼稚园到四年级在马里兰,五年级到十二年级就在华盛顿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