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幻宗剑阁,秦伯牙的房前。
叶不凡驻足,准备好一番说辞后,才踱了进去。
他依靠神器加持,好不容易才赶在大师兄之前返回宗门,连口水也没来得及喝,便急匆匆赶到干爹这里。
为了做好一个干儿子的本分,更为了让干爹尽早布局,除掉大师兄,他不得不尽心下一番功夫。
刚走进内屋,瞟见秦伯牙老神在在的样子后,叶不凡拼命挤出两行热泪,扑倒在干爹脚下,呜咽道:
“干爹...儿子该死啊...”
秦伯牙早探知到干儿子前来,心想定然是来报喜的,谁料到又是哭丧个脸,难道蜀山论剑失利了?
凭借天选之子的气运和实力,按道理一定会夺得剑榜榜首才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满怀着疑虑,秦伯牙将叶不凡扶起,露出关切:
“怎么,剑榜榜首不是你?”
叶不凡委屈道:
“大师兄夺了剑榜榜首,儿子只得了个第二。”
听此消息,秦伯牙难掩惊诧之色,眼睛微微瞪大,山羊胡也跟着颤了一颤。
沈凌居然如此厉害,竟压过天选之子一头?
回想他在剑阁的十五年,虽然肯踏踏实实练剑,天赋也还凑合,却还没达到与叶不凡一争高下的地步。
怎么这短短的时间成长的如此迅猛?
秦伯牙刚想到这里,又猛然一怔,随后嘴角露出笑意。
有子期在,那小子恐怕已经魂飞魄散了,即便是得了榜首,名扬修仙界又能如何呢?
“不凡,没关系,一个死人而已,你计较这些作甚?他死后,你顺理成章地成为蜀山论剑的赢家,又是剑阁的首席弟子,往后修仙之路再无阻碍,只等东风一吹,你我二人便可夺了宗门的大权!”
秦伯牙志得意满,在他印象中,孟子期办事一向牢靠,从来没有失误过。
叶不凡抽动着嘴角,泪水哗哗直流,又跪倒在地,呼天抢地道:
“干爹啊,儿子该死,我那干叔叔...他,他被大师兄给杀了!”
听此,秦伯牙先是一怔,而后一把揪住干儿子的衣领提了起来,死死盯着对方的泪眼。
“你再给我说一遍,子期他如何了?”
叶不凡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道:
“回干爹,叔叔他...被大师兄一剑穿体,万般无奈之下自爆金丹而亡,这是儿子亲眼见到的,绝无假话!”
秦伯牙面如刀刻,在觉出干儿子不像是在欺骗自己后,手一松,将叶不凡松开,而后眼前一花,脚下踉跄了数步后,险些栽倒。
一时间,他脸色苍白了很多,整个人像是失了神一般,受到的打击极大。
半晌,才痛哭道:
“子期,子期啊!你为什么会先一步离我而去?你可是金蛇郎君,剑修界鼎鼎有名的人物,怎么会死在那个小子的手里?”
一想起沈凌,秦伯牙止住泪水,拳头猛然攥紧。
“子期,你放心,兄弟一定会替你报仇!那姓沈的逆徒,我要拿他的血,来祭奠你的英灵!”
感受到干爹刺入骨髓的恨意,叶不凡认为时机已到,于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双手递上。
“干爹,叔叔在动手之前,特意交给我一封信,说万一他有什么不测,就把此信亲手交到您手上,您看过之后自然会明白...”
秦伯牙长叹一声,极力稳定好情绪,接过信后,瞧了封面的几个大字,发现正是子期的笔迹,不禁又伤感万分。
“我与子期曾经一起在尘世间打拼过,那个时候,我在明处,他在暗处,配合得天衣无缝。直到尘世改朝换代,大战四起,我二人沦做高层的弃子,连同往日共同奋战的兄弟被围杀,最后只有我俩人逃了出来。”
“自那时起,尘世再无伯牙子期,我和他共同发誓,一定要在修仙界闯出名堂...”
“再后来,他加入蜀山,而我,则被天幻宗选中,留在了剑阁。”
秦伯牙言到此处,心中又涌起无限悲凉。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
痛定之后,他撕开信封,取出信件展开,扫了一眼。
接着,嘴角却上扬得十分夸张,狠色道:
“不愧是子期,他为防不测,早早准备好对策,那逆徒必死无疑了!”
叶不凡听后,偷偷生出喜色,问道:
“干爹,叔叔都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