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鹏朗声笑道:“此事全托老菩萨鸿福,陈鹏怎敢居功?只怕姑娘太辛苦了。”
杨凡听了不解,插口问道:“咱们不是应聘五槐庄的么?为何又须前往什么总教?”
杜静目注五槐庄主道:“陈叔叔还没告诉他们实话?”
陈鹏连忙肃容道:“老朽尚未提及内情。”
杜静笑道:“原来杨公子还不知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五槐庄乃是神龙教驻江汉的一处分坛,招贤之事,本系奉命办理。因为本教有一部用梵文著述的典籍,教里没有人看得懂,所以才重金礼聘二位公子担任译述的工作。”
杨凡问道:“那是一部什么性质的书籍呢?”
杜静迟疑道:“这一点....连我也不太清楚。总之,那部书不在此地,二位必须到了总教才能知道详情。”
杨凡又问:“贵教总教离此多远?”
杜静道:“如果乘车,大约要走四五天。”
杨凡面现难色,道:“在下原以为译书之事就在此地,如果太远了.……”
杜静抢着笑道:“四五天路程哪算太远?君子一诺千金,杨公子既已答应了,说不得只好辛苦一趟吧。”
杨凡倒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既然如此,只好从命一行。不过,在下应聘为贵教译书,并非贪图酬金;更不愿盲从行事,损及家声。假如贵教那部书并非益世广智的正当著作,在下应该有权拒绝译述。这一点,尚希庄主和杜姑娘赐予谅解。”
五槐庄主听了这话,似乎颇有不悦之意;杜静却向他暗暗递了个眼色,微笑答道:“杨公子的要求,足见书生本色。君子择善摈恶,这是正理。但公子尽可放心,那部书不但正当,而且关系着武林祸福;所以敝教才决心要把它译解出来,希望造福天下。杨公子去到总教,就会相信了。”
说着话,酒席重整。五槐庄主极力挽留,大家又饮了数杯。夜色已深,杜静推却不过,只好答应住过一宵。
第二天一大早,陈鹏特命套了一辆华丽的马车,又加派四名银线武士随行护送。
杨凡和李太白登上马车,老仆人杨富跨坐车辕上,杜静领着小英、小凤两名侍女仍然骑马,一行男女连驾车的车夫共有十一人之多,浩浩荡荡驶出了五槐庄。
陈鹏亲自送到吊桥边,又跟杜静密语了许久,车马才启程向东方进发。
在鄂城渡过长江,车行忽然折向东南。一路上,李太白只是瞑目瞌睡,对于去往何处,好像漠不关心。
杨凡暗中留意,发觉马车似在绕行于大别山南麓,正向皖、鄂、赣交界处前进。于是默默揣测;以四五天车程计算,疾行不过方圆千余里;假如神龙教总教所在地是设在皖境,极可能在九华或黄山;若在赣境,大约不出鄱阳以北范围。但赣北并无大山,西面的幕阜和九岭方向不对,此外只有浙赣之间的怀玉山了。除非神龙总教设在山区,否则应该是在九华、黄山和怀玉山三者之中。
他本想找个机会探探杜静口气,又觉得小妮子太伶俐,被她起疑心反而不好;既然只有四五天时间,索性沉着忍耐几日,所以终未开口。
当日傍晚,抵达浠水附近一处小镇上。杜静突然吩咐投店,同时包租下客店后院整个院落;车马都驶入后院,四名银线武士奉命分班巡查,禁止闲杂人进人,连店家伙计也不例外。戒备之严密,如临大敌。